周令步入佛堂后,茱萸也随之而来,与候在佛堂门外的黑衣男子目光相撞,那人扬起一抹微笑,对茱萸点头示意。
茱萸虽不知此人身份,但能入慕府,还能出现在佛堂之人,身份也定不简单,茱萸忙躬身行礼。
黑衣男子眼尖的瞧见茱萸手中的那两坛酒,眼神微定心思一转,主动上前问道,“在下可否多问一言,姑娘拿的何酒?”
茱萸见他主动上前问起,想着告诉他也无妨,“此为杜康与曲生。”
“原是如此,多谢。”黑衣男子眼角微眯,挑眉朝佛堂望去。
周令越靠近里间,越觉森寒,佛堂内多是供奉法身佛、应身佛、抱身佛,亦或是观世音菩萨、普贤菩萨、文殊菩萨,罗汉身……
“郡主果真是与旁人不同,寻常人家多是供奉一二尊佛身,郡主这是造的杀孽过重,怕恶鬼索命?”周令看着手持佛珠,跪坐在蒲团上身着白衣的慕烟,不由出言嘲弄。
慕烟闻言冷下眸子,却还装作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抬手示意他端坐一旁用茶,“周相深夜拜访,应是有要事来寻,不知在下近日做了何事,让周相不惜亲自登门造访。”
“郡主爽利,今日在宫中,郡主所行之事,令老朽不解。”周令凌厉的目光轻扫慕烟一眼,随后若无其事般拿起桌案上的杯盏,浅尝辄止。
慕烟饮茶的动作微顿,嘴角的微笑渐渐变得僵硬,抬起头朝周令看去,只见周令从容不迫对着她淡笑。
“想来周相有所误解,我与谢世子仅是数面之缘,此前更是从未谋面,今日出言相助,也只为结一善缘罢了。毕竟,我在这东虞孤身一人,若今日那谢世子能逃过此劫,日后却因我今日的漠视之举而心怀怨恨,那我在这东虞怕是更加寸步难行。我来此是为两国交好,岂能处处结仇?”慕烟神情伤怀,嘴角挂着一抹无奈的笑容。
“当真?”周令缓缓扬起下颚,看破不说破。
“难不成周相疑我与那谢世子有私交不成?”慕烟抿唇低头浅笑,笑意不达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