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间,他的身体化作了一团青铜雾气,在热浪中缓缓消散。
"将军!"谢长亭带着残部从沙丘后冲出,"您没事吧?"
萧璟摇头,看向自己手腕上的青铜斑痕:"三个时辰...足够了。"他指向东方,"立刻传信南诏,皇帝能感应到沐歌他们的位置!"
"来不及了。"谢长亭面色凝重,"刚收到飞鹰传书,北燕大军已逼近南诏边境。慕容恪放出话来,要活捉药圣血脉..."
萧璟的剑"锵"地入鞘:"备马,去南诏!"
烈日渐渐西沉,萧璟率领轻骑穿越荒漠。手腕上的青铜斑痕已蔓延至肘部,但他恍若未觉。忽然,前方沙地上出现一队人马,紫色旗帜在热风中猎猎作响——是南诏的军队!
段明月一马当先,紫色战袍上沾满血迹:"萧将军!沐歌让我来接应!"
两支队伍汇合,萧璟这才知道,就在今晨,净尘突然高烧不退,说明明遭遇危险。秦沐歌通过血脉感应,知道丈夫身陷险境,立刻请段明月带兵来援。
"沐歌和孩子们呢?"萧璟急问。
"还在圣地。"段明月递过水囊,"但情况不妙。北燕大军压境,南诏朝堂分裂,我的替身正在周旋。"她看向萧璟手腕,脸色骤变,"青铜噬心毒?"
萧璟简略说了遭遇皇帝的经过。段明月立刻从怀中取出个玉盒:"沐歌让我带来的,说是能暂时抑制毒素。"
盒中是三枚冰蓝色药丸,散发着星髓草的气息。萧璟服下后,青铜斑痕的扩散果然减缓。段明月解释道:"沐歌用净尘的眼泪和圣地冰魄兰炼制的,但只能维持十二个时辰。"
夜幕降临时,队伍在一处绿洲休整。萧璟刚下马,就听见熟悉的童声:"爹爹!"
明明从帐篷里冲出来,八岁的孩子晒黑了不少,眼睛却亮如星辰。萧璟单膝跪地接住儿子,明明却突然退后一步,小脸煞白:"爹爹的手..."
"没事。"萧璟用披风遮住青铜化的右臂,"弟弟和娘亲呢?"
帐篷帘子掀起,秦沐歌抱着净尘走出来。孩子在她怀中昏睡,眉心金芒微弱如风中之烛。秦沐歌看到丈夫的右臂,瞳孔骤缩,却强自镇定:"进来说。"
帐篷内,秦沐歌为萧璟检查伤势。青铜毒素已经侵入经脉,普通方法难以祛除。她取出金针,刺入丈夫肘部穴位,针尾立刻泛起青铜色。
"皇帝进化了。"萧璟忍着痛楚道,"他能虚化成青铜雾,还能通过慕容恪隔空施术。"
秦沐歌将净尘的小手轻轻放在父亲伤口处。孩子掌心的星纹微微发亮,但青铜斑痕仅褪去少许:"尘儿力量消耗太大,需要时间恢复。"
明明端来药碗,小脸上是与年龄不符的沉稳:"爹爹喝药。弟弟说,要加上我的血才有效。"孩子露出手腕上浅浅的割痕。
萧璟心头一热,揉了揉长子的头发:"明明长大了。"
眨眼间,他的身体化作了一团青铜雾气,在热浪中缓缓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