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里紧紧地握着他的刀,慢慢地,一步步地走过去。
叶开忽然发现这冷漠沉静的少年,今天看来竟像是变得有些奇怪。
一个人若是忍耐得太久,憋得太久,有些时候总难免会想发泄一下的,否则无论谁都难免要爆炸。
叶开叹了口气,喃喃道:“看来他的确应该痛痛快快地喝顿酒了。”
最好能喝得烂醉如泥,不省人事,那就等他醒来时,虽然会觉得头痛如裂,他精神却一定会觉得已松弛了下来。
当然最好还能有个女人。
叶开在奇怪,也不知道这少年一生是不是也会接触过女人。
若是完全没有接触过女人,也许反倒好些——完全没有接触过女人的男人,就像是个严密的堤防,是很难崩溃的。
已有过很多女人的男人,也不危险——假如已根本没有堤防,又怎会崩溃。
最危险的是,刚接触到女人的男人,那就像是堤防上刚有了一点缺口,谁也不知道它会在什么时候让洪水冲进来。
傅红雪慢慢地穿过街道,眼睛还是盯着那扇门,门上的灯笼。
灯笼亮着,就表示营业已开始。
今天的生意显然不会好,这地方主要的客人就是马场中的马师和远地来的马贩子,今天这两种人只怕都不会上门。
傅红雪推开了门,喉结上下滚动着。
屋子里只有两个刚和老婆呕过气的本地客人,萧别离已下了楼,当然还是坐在那同样的位子,正在享受着他的“早点”。
他的早点是一小片烤得很透的羊腰肉,一小碗用羊杂汤煮的粉条和一大杯酒,好像是从波斯来的葡萄酒,盛在夜光杯里。
他是个懂得享受的人。
傅红雪走进去,迟疑着,终于又在前夜他坐的那位子上坐下。
“喝什么酒?”
他又迟疑了很久!
“不要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