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青衣人都没有说。
他不想说,不必说,也不用说,不说反而比说出来好。
他只不过指了指他身边青石旁那个鼓鼓囊囊的麻袋:“你去看看。”青衣人说,“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
小叫化早就想去看了。
虽然他早知道麻袋里装的绝不是什么好东西,看了后对他绝对没什么好处,可是他的好奇心早就像条小毛虫一样在他心里爬。
他当然要去看,非看不可。
看过了之后,他心里的那条小毛虫非但没有走,而且忽然变成一百条、一千条、一万条,不但在他心里爬,而且在他胃里爬,在他肠子里爬,在他毛孔里爬,在他血管里爬,在他骨髓里爬。
在他的全身上下每一个可以让他们爬的地方爬,爬得他又想打又想骂又想哭又想吐。
其实这个麻袋装的东西也不太特别,也不过是一些每个人每天每时每刻都可以看得到的。
这个麻袋里装着的也只不过是几个鼻子、几个耳朵、几只手。
──鼻子是人的鼻子,耳朵是人的耳朵,手是人的手。
这是个人的世界。
每个人都有鼻子、耳朵、手。
一个人只要还活在这个世界上,而且还没有瞎,那么他除了睡觉的时候外,时时刻刻都会看到这些东西,想不去看都很难。
可是这些东西没有一样是应该装在麻袋里的。
青衣人冷冷的说:“胁人隐私者削其耳鼻,盗人钱财者剁其手足,以暴力淫人妻女者杀无赦,不管其人是不是本帮弟子都一样。”
“这是谁订的规矩?”
“是我。”
“你有没有想到过你订的这些规矩未免太残忍了些?”小叫化说,“而且你根本就没有权力订这种规矩的。”
“没有?”
“也没有别人告诉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