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彻目光晃动,没了昔日的阴狠与筹谋,此时看起来慌得厉害。他或许已经猜测到了, 彭大山为何要带走孙叔泰。
凉州本就地处边疆,时时动荡不安,不只是有外敌会经常骚扰凉州,还会有一些个内乱。
凉州境内势力比较分散多元,平日有齐彻坐镇, 那些个狼子野心之人才不敢轻举妄动, 但还是有许多人觉得齐彻过于年轻, 是个毛头小子,管不了什么事儿,天天的不服气。
如果叫他们知道,齐彻并非大齐的皇室血统,那么下场可想而知。
花安在说:“当务之急,是在情况还未有恶化之前,想出对策。”
匀儿拍了拍齐彻的肩膀,没说话。
齐彻沉默不语,也是没说话,但并未再有继续阻拦花安在。
齐行云道:“我和你一起去罢。”
花安在说:“还是我一个人罢,我可以应付。”
花安在看出来了,齐行云还不知道怎么面对老皇帝齐疆,所以最近都不曾提起老皇帝,能避免就避免。
齐行云并非老皇帝的儿子,老皇帝讨厌他恨他理所当然,这无可厚非。但是齐行云怎么说,都算是个受害者,他的出身终究是他无法自己选择的。
齐行云的确从小被漠视,长大了甚至被“父亲”送上战场,希望他永远也不要回来。
这种感觉有些个复杂,齐行云也说不好。他能理解老皇帝的想法,知道老皇帝没有义务对自己好,可心里的坎儿却始终过不去。
齐行云还要再说话,花安在已然对他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离开。
花安在要见老皇帝齐疆,自然是随时都可以见到的。
花安在并不拐弯抹角,立刻将孙叔泰的事情禀报给了老皇帝齐疆。老皇帝一听,差点气得背过气儿去。
“朕这个弟弟,好生糊涂啊!”
老皇帝最近竟顾着齐行云的事情了,根本无暇分心,谁料到齐彻竟是将自己的老底儿给掀了。
老皇帝捂着心口,叹息着说:“看来是什么都瞒不过你的,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
花安在当然已经知道了,不管是齐行云的身世还是齐彻的身世。关于齐行云的身世,还是老皇帝“酒后吐真言”亲自告诉花安在的。
齐疆说:“朕身边,能信得过的人就只有你了!唉!现在当务之急,是必须要找到孙叔泰,然后……杀了他!一定要杀了他!”
齐彻的事情必须要隐瞒下去,否则一旦揭露,便不只是家事那么简单,现在还关系到了凉州的平静。
老皇帝齐疆也是聪明人,说:“若是有人押着孙叔泰到凉州作怪,怕是大齐就要乱了。花安在,你一定要帮朕啊,帮朕将那个孙叔泰给找回来!”
……
花安在去了很长时间,齐行云有些坐立不安,似乎生怕老皇帝齐疆会迁怒花安在。但是仔细想想应该不会,齐疆是最为宠信花安在的。
“太子殿下,督主大人回来了。”冯瑾过来禀报。
齐行云立刻迎出去,就见花安在果然回来了,好端端的,一点事儿也没有,仍然板着个面瘫脸。
“如何?”齐行云上前拉住花安在的手问。
齐彻和匀儿也还没有散去,都等着花安在回来。
花安在淡淡的说:“陛下命我速去凉州一趟。”
不用多说,定然是让花安在去抓孙叔泰的,决不能让孙叔泰到了凉州地界。
花安在看向旁边的齐彻,说:“陛下让大王也立刻返回凉州,做好最坏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