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五的眼睛陡然睁大,难以置信地瞪着她,8月15,那天他不是没赶上吗……他赶上了吗?他摇摇晃晃站起来,两手抱住脑袋,看着桌上鲜艳的供果,猛地大喊一声——

“啊!”

汗涔涔地在黑夜中惊醒,被子湿了,身上有浓重的酒气,身边拱了拱,拱出一个男孩儿,看不清脸,肉麻兮兮地挽着他的胳膊:“老板,怎么了?”

是卖的,老五吼他:“滚!”

男孩儿没头没脑挨了一嗓子,也有性子,穿上衣服拿了钱,跺跺脚走了。

偌大的屋子,只开了一盏地灯,手机在枕边,老五扭头看,8月15日23点59分,一闪,记时归零,显示8月16日零点。

通知栏里是密密麻麻的未读信息,有分公司的运营情况、集团的最新股价、澳门项目的报批进展,他厌恶地转回头,伛偻着走向窗边的小桌。

桌子最底下的抽屉里有一个旧铁盒,学生才用的那种,小心翼翼拿出来,抠着铁口,只挪开一角,手就抖了。

地灯的光线微弱,只能看到一抹褪了色的粉红,旁边是一块年久变硬的橡皮,上头有一小片去不掉的褐色污迹。

老五颓然坐在地上,死死把铁盒抱在胸前,夜晚的别墅寂寥安静,可仍要很仔细很仔细去听,才能听见滚烫的泪滴打在地板上的声音。

“老五……我……没和别人,一直……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