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种上了,还找她们干什么,”派说的是刚刚,村子一年一次的桑林配对,“出来,有好东西给你,”他怕他不来,还加上一句,“好瘦肉。”
然后,他扶起他,抓一把树叶子给他擦屁股。
结果,永晚上没有去。
派气坏了,早上永去河边打水的时候,被几个背弓箭的小子围住,他们晃着蚌壳刀、牵着狗,沿着河岸,追兔子似地追他,没追多远,就把他摁倒在草丛里。
“打他!”派说。
拳头劈里啪啦打下来,打没几下,派又说:“好了,别打了。”
一伙人打得起劲儿,谁也不听他的,派就抡起拳头教训他们,说:“万一打坏了,他还有母要照顾!”
打永的时候,狗绳松了,不知道从哪跑过来一只小野狗,白白的爪子翘屁股,他们的狗跑上去,绕着人家摇尾巴闻了一圈,抬腿骑上去了。
等他们打完人,看两只狗正干事呢,也喊不回来,就蹲下来看,一个说:“好像是个公的,”另一个说,“啥?”
细看,真是公狗,像母狗一样被爬了胯。
派偷偷回头去看永,看他光着屁股蜷在那儿,半天没爬起来,他想过去,却被小他一岁的光抢了先,那小子拎起永的白胳膊,有点不好意思似的,朝看过来的派笑一笑,揉着自己的硬东西,往永的背上趴下去。
派一瞪眼跳起来,冲上去踹了他一脚,踹得很重,光哎哟一声,不动了。
正午,永抱着一罐米子去村北的栗树林,路有点远,他走得满头是汗,到了地方,那儿只有派一个人,抡着一把石头斧,在砍刻着标记的大栗树。
看见他,派放下斧头:“光怎么样了?”
永犹豫了一阵才过去,放下米子:“下不了地,胯骨坏了。”
派没说什么,点点头继续砍,树是去年冬天用水浇过的,浇在阴面的树根上,北风呜呜吹了几个月,已经死了,轻轻一凿就整棵倒掉。
永擦了把汗要走,派扔下斧子抓住他:“干什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