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都买了,」韩平看他一直盯着那个盒子,「再说你挺喜欢的。」

「试了……」Cindy在犹豫,他想要,又知道不能白要,「就不能退了。」

他这种样子让韩平有点口干舌燥,大概是一路聊得太放松,他居然直接问他:「你现在穿的……也是女士内裤吗?」

Cindy倏地转回头,韩平和他一对视,脸就红了:「抱歉,我……」

「是啊,」Cindy护着裙子站起来,「那种带小花边的。」

韩平盯着面前这片窄窄的胯骨,这男孩子是有精悍的肌肉的,但不过分,像Insta上那些出名的健身女,很诱人:「能……」他捂着嘴,害羞地说,「能看看吗?」

Cindy偏着头,居高临下审视他,像是手握大权的独裁者,韩平则是他脚下屈膝哀求的可怜人,突然,Cindy用漂亮的白脚踹了他膝盖一下:「看你妈个头!」

韩平有些愣,Cindy又踹了他一脚,不疼,但是真踹,韩平不得不站起来,被从后推着,剥了拖鞋撵出门外,砰地一响,门在背后关上。

他低头看,皮鞋扔得一只在前一只在后,翻在地上。

星期三,还是那家俱乐部,外科医生们坐着最好的位置,搂着最嫩的「妹妹」,你来我往地敬酒,韩平无聊地刷着微博,时间已经是半夜1点,他明天没有手术,但是白班,疲惫地打一个呵欠,肩膀上忽然被重重按了一下,他一抬头,是Cindy。

夹着烟,穿着黑缎面的连衣裙,头发紧紧盘在头顶,像个跳芭蕾舞的,显得脖颈纤长,他真的很会打扮自己,韩平想,让他看起来那么与众不同。

Cindy没说话,只是把抽了一半的烟递过来,夹烟的手上贴着红指甲,韩平痴痴地看,觉得那上头就缺一枚象样的戒指。

他去叼烟,Cindy却笑着把烟拿远,韩平执拗地追着那个带牙印的烟屁股,不知不觉就站到他面前了,音乐是The sound of silence,他们自然而然地抱在一起,顺着旋律缓缓踩出去。

同事有人在吹口哨,韩平没理,单手握着Cindy的脖子,把脸孔贴上去,他真香,妖娆的晚香玉和微微的苦橙,是哪种香水呢?深深嗅着,他去握他的肩膀,领口牵动,露出一小片黑色的蕾丝,有些眼熟,他稍稍拨开,看见里面文胸的吊带了,是他买给他的那套,一恍惚,他去瞧他的眼睛,他也正看着他,坦然的,一副要付出代价的样子。

有粉色窗帘的小屋,他们喝着灌装啤酒,一左一右躺在床的两边,并没做什么,韩平不敢,Cindy也不主动,就那么盯着电视屏上静了音的球赛,大概天快亮的时候,韩平终于转过头,看Cindy睡着了,趴在那儿,孩子一样闭着眼睛。

昨天回来他就把裙子脱了,穿着那套黑色连体内衣,韩平没正眼看,现在悄悄坐起来,大胆地端详,他把手放在那裹着黑蕾丝的屁股上,慢慢地,一点点用力,Cindy没醒,甚至没动一动,韩平是心照不宣的,把他宽腰封上的缎带绳扯开——太美丽的景象,他呼吸急起来,有些毛躁地往下剥那条小内裤,那么滑,一剥下来,夹着提花丝袜的尼龙带就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