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个熊猫杯杯,虞浓就想到楚瑜,想到进来前他严厉地对她道:“不许撒娇,快拿进去!”
一听他说这个,虞浓就脸红,她……也没有撒娇啊。
撒娇了吗?
就是很正常的拒绝,然后拒绝的时候,就那么小心机地轻轻拉一拉他的拇指啊,衣角啊,蹭一点阳气……而已。
这算撒娇吗……
他肯定是误会了!
嗯!
“……是从楚瑜那边拿的。”说了这句后,虞浓就不再解释了,把东西都装进了箱子里。
15瓦小灯泡昏暗的光线下,知青宿舍里三个人盯着她的箱子,馋得直吞口水。
虞浓想了想,然后说道:“我给你们每人泡一杯麦乳精吧?”说着她又打箱子,从装进去的一堆吃的里面,拿出了那盒开了封的麦乳精,又抓了一把大白兔奶糖。
一听她说要泡麦乳精给她们喝,宿舍三人就像猫闻到了鱼腥味一样,纷纷拿着自己的搪瓷杯,跑到虞浓的桌子前。
连关荭都没吱声地拿搪瓷缸。
虞浓一人分了三大勺,用开水每人泡了半杯。
好香啊。
一会的工夫,宿舍全是奶香味。
三个人捧着杯子,慢慢的小口喝着。
虞浓也喝了,但她喝的是参果百花水。
几人望着她拿的那个雪白,蓝底熊猫画的搪瓷杯,真是羡慕的要死。
真好看。
而且这个东西第一版才出来,一共只有三百个,根本买不到。
也就是楚瑜了。
他那里好东西多的是,每个月好几次邮局包裹,有一些他用不上的物资,知青点的人有需要,就可以跟他拿,通常都很便宜,差不多就送了,人好着呢。
但就这个杯子,哪个女知青跟他要,他都没给,没想到,有一天,竟然出现在了虞浓的手里。
要知道,这两个人,不说是死敌,那也是公开敌对了吧。
其它吃的,还能说虞浓在楚瑜花钱那买的。
但这个杯子……
三个人,康瑗吹着怀里的热气,喝了一口,抬头看了眼虞浓,说了句:“这可是国宝杯,全国才三百个,很难买到,有人出过高价,楚瑜都没卖,听说是他哥托人搞到送他的。”
虞浓:是吗?
她拿着杯子小心看了看,熊猫很小清新,放在现实也是很吸睛的。
原来,它竟然是限量版的?这么珍贵,虞浓都有点不敢拿它喝水了。
郁书慧则在灯光下打量着虞浓。
灯光下看美人,越看越美啊。
不过这个眉眼,是不是有点太娇媚了。
要知道郁书慧她虽然是单身,但她之前住的宿舍,两个室友都是谈恋爱状态。
而且两个宿舍的舍友,都是她先发现有恋爱迹像的。
看这个她很有一手。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昏黄的灯光下,虞浓,很不对劲!
虽然皮肤雪白,但脸颊白里泛红,唇瓣也红得厉害。
这是个很重要的点,因为隔壁宿舍关灯睡觉时,两个谈恋爱的会彼此开玩笑,笑话对方,郁书慧就听她们说起过。
嘴巴红,不是上火,就是撮出来的。
至于怎么撮出来郁书慧不知道,她们也不细说,但是看那个室友的状态,一猜就猜出来了。
再看虞浓,眼尾在灯光下,每次眨动间都带点媚意,说不来的感觉,但郁书慧能意会,就是在谈恋爱被宠爱的时候,那种心里的羞涩感,以及骨子里散发出来吸引爱人的那种勾人的女人味儿,会最先从眼角流露出来。
但看虞知青的样子,她丝毫不知道。
可旁观者清,郁书慧心里慢慢冒出了一个问号?
虞知青?谈恋爱了吧?
如果是的话。
那是跟谁啊?她目光落在了虞浓桌子上摆着的国宝杯上。
不可能不可能!她都不往那边想。
这里的人都见过虞知青诬陷楚瑜时的场面,楚瑜气得脸都青了,一直一脸冷笑地抱胸看着她表演,说句难听的,昨天两人还势同水火,怎么可能谈恋爱呢?
一想到这两个死敌,抱在一起,还亲嘴,还把虞浓的嘴唇都亲肿了,郁书慧都觉得自己是不是得了失心疯,为什么会这么想啊?
那画面太美,不敢看啊。
另一张床的关荭今天特别安静,喝着杯子里香浓的浓缩奶,目光在昏黄的灯光下,一会落在那个杯子上,一会落在虞浓的脸蛋上。
虞浓要休息了,她脱掉了外衣,只穿着里面的背心。
露出了傲人的曲线,小腰精细,波又很大,别说男人了,就是屋子里的三个女知青,都忍不住多看两眼。
通身雪白,绝不夸张,而且有经验的都知道,越是雪白皮子,颜色越鲜艳越漂亮。
可见这个虞姓女人,多招人啊,天生丽质。
虞浓吃的那个鸡腿,营养的很,而且它很会营养地方,它的肉就往那些不该瘦的地方长。
搞得这个小背心直接鼓鼓的,回头看三人,都在盯着她那里看。
她多少还是有点不自在的。
于是赶紧将床上的幔帐放了下来。
遮住了别人的视线。
大家都很累了,干了一天活,现在天也黑了,喝完了麦乳精后,心满意足,关灯躺床上聊了几句就睡了。
夜间,风从窗户吹进来,给炎热的夏天带来一丝清爽。
虞浓没有睡,她依然在颜色泛黄的蚊帐内盘腿打坐。
这时候的蚊帐,是那种棉线制成,棉线用久了不但颜色泛黄,因为经常搓洗,眼都被棉丝糊住了。
透气性很差,但有个好处,虞浓在里面盘腿坐着,外面的人也看不清。
这个时间,估计大家都睡了,夜里很安静,只有树上蝉鸣声相伴。
虞浓很快进入了最佳冥想状态,身心空灵。
仿佛万物都不存在,只有她自己的灵魂飘浮在无尽的虚空中。
她感觉到十分祥和自在,隐隐约约中,好似听到有人说了一声:“秾儿,从此以后,你就是下一任的圣女了……”
“谢师尊……”
就在虞浓微蹙烟眉,想继续听下去的时候。
突然感觉到身体一阵异动,把她从刚才那个灵魂极度空灵的状态,惊醒过来,她睁开了眼晴。
周围依然安静,时不时还能传来宿舍三个人睡熟的呼吸声。
黑暗里风吹动了树叶响,蝉鸣依旧嘶厉。
没有问题。
她又内视一遍。
看了一眼就骂了一声,可恶!
白天的时候运转梦魇术,她以为自己摆脱了抽取她气流的那个东西。
没想到,那东西刚才突然又死而复燃,一下子又抽走了两成气流。
不过好在她今天气流足够。
剩下的八成正随着她运行不断的蘊气术,在经脉中慢慢游走。
虞浓气愤是气愤,但很快平静下来。
梦魇术到现在她也没有搞清楚到底针对什么。
但被她统一为专门对付那些看不到东西的术法。
像蕴气术,是基础中的基础,练了好处多多,它可以增加体内的气流,气流几乎是她第二条命,可以疏通经脉气血,气流充足,她哪怕不吃东西,也不会怎么样。
她饿的时候身体也会消耗一些气流。
还有可以让她身体康健,无病无痛。
唯一的缺点就是需要阳气融合,副作用很大。
双修术就不提了,是融合阳气时需要运行的功法,冰箭术就更不用说了,是她的保命法门,有了它,普通人在她眼里,正面对抗,没有威胁。
只有这个梦魇术,很是古怪,之前怎么练都没有反应,但通过上个噩梦,和这个梦,她发现,它似乎是一种精神类的东西,因为每次成功启动后。
精神都很疲惫,会晕一下,如果用第二次,那就完了,大概要睡一夜才能恢复。
她觉得这根本不应该叫梦魇术,这应该叫摄魂术!
副作用也很大,每天只能用一次,超过一次,她的状态就不妙了,因为一旦在不安全的地方睡着,她就可能任人宰割。
所以虞浓且忍了忍。
继续闭目修练。
可是,大概因为这个事,后半夜,她再也没有进入之前的那种空灵状态了,也没有听到那个奇怪的对话。
她有翻过冥想之类的书,好像冥想到空灵状态时,是会有异象出现的,有的人能看见金光,有的听到好听的乐声,甚至有的人能见到人。
大概是一种异象吧。
虞浓没有再理会。
直到早上快到五点的时候,她听到宿舍三人翻身的声音。
快醒了,趁她们还睡着,虞浓想先吃点东西。
她直接打开了魔方,从里面取了鸡腿,虽然她知道这是一个丰胸的鸡腿,但是这是魔方新品,肉肉很香,她还没吃够,一天一个是她极力克制自己的底线,也不会长太胖。
然后就摘了一下。
结果一摘,旁边的鸡腿又消失了一个。
可恶!
虞浓眼睁睁看着鸡腿没了,一口气憋住了,她飞快吃完,从幔帐里伸出小手,将放在桌边的熊猫杯拿了进来,将参果百花水倒了进去,然后一口气喝光。
喝完后,放好熊猫杯,虞浓越想越气,突然想到自己如果去了于队长家,当面启动梦魇术,是能观察到郑敏的状态,但要她真有什么事,赖上她怎么办。
当面不太行。
于是,她只考虑了一秒,就立即启动了梦魇术。
等一会吃完饭,她再去看看郑敏的状态也来得及。
对方肯定精力不济,满脸苍白,因这是精神力攻击,她也许还会昏迷不醒。
梦魇术与昨天一样,一运转就启动了。
…
于弘盛一家四口,不到五点就起床了,五点五分已经吃饭了。
早上还要上工,所以起得早些。
郑敏一宿没睡好,早上都没心思弄饭,随便热了下昨天剩下的馒头,抓出来点咸菜,腌黄瓜,又给儿子和女儿蒸了点鸡蛋糕,就完事。
让她惊喜的是,昨天还病怏怏一天没吃东西的女儿于哝,今天竟然好了。
活蹦乱跳的。
气色也恢复了,而且还高兴地跟她说,在窗台又拣到昨天的鸡腿了,昨天的鸡腿好香啊,她许愿希望能拣到多多的,没想到真的实现了。
“妈,会不会是鸟儿叼过来,放在窗台的。”
郑敏冲她笑了笑。
其实她心里也疑惑,为什么女儿总能拣到吃的?还能掉落鸡腿?有这种好事儿。
但想到昨天三叔说,借命的对方四角俱全,命比于哝好多了,对方可能也经常有这种好运,所以女儿才能随便捡到东西。
她笑着说:“以后鸟儿会给我们哝哝送越来越多的好吃的,吃饭吧。”
于弘盛一家四口,18岁的女儿,于哝。
12岁的儿子于志诚,小名牛牛,他正在桌子上吃东西。
于哝在啃鸡腿,挖鸡蛋糕吃,可不知道为什么,以前她最喜欢的鸡糕蛋,上面滴两点酱油,就会又鲜又嫩的鸡蛋糕,突然没味了,还有点腥,她不太想吃了,更不提那个咸菜,她觉得好臭啊,看着反胃,还有腌黄瓜,她一口都不想动,以前怎么会喜欢吃这些东西。
但只有鸡腿,香香的,好吃极了。
于志诚几次想抢,郑敏都拦着:“别抢你姐的,你要想吃,下午我杀鸡,给你个大鸡腿。”于志城这才消停了,只是眼晴一个劲地咕噜,往她姐那看:“姐,鸡腿好吃吗?”
于哝吃得很仔细,很小心,哪怕吃完了,还把骨头上的一丝丝肉丝都吃干净:“太好吃了,我不骗你,弟弟!我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鸡腿。”
感觉吃完这个后,其它所有的东西都吃不下了。
刚说完,于哝脸色突然一变。
由红润猛地变苍白,然后一脸头晕想吐的样子,接着一张嘴,吐得满桌子都是,然后一头拱在了桌子上,开始抽搐……
“哝哝!”郑敏尖厉一声,飞快地扑了上去。
…
今天轮到别的知青做饭,是两个男知青。
大家本来都是城里孩子,下乡后,很多技能不会,女同志还好一点,基本都帮家里做过饭,但男同志就没有经验了,两男知青一共才做过几顿饭,手艺可想而知。
体内气流又回来了。
虞浓洗漱完,正坐在桌子上,有心情对着镜子扎辫子,她没有扎两小辫,而是扎了高高的马尾,再将马尾编了一条长辫,甩在身后。
把头发又弄得自然松散了些,不那么紧绷,她换了件干净的白衬衫,浅灰色的裤子,收拾的干干净净,才去了食堂。
进去就看到男知青早洗漱完,在食堂等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