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监见倦哥儿一声令下,有人熟稔的堵了嘴,把人叉出去了,他担忧的看着他:“这没事儿吧?云家也非小族,况且她还是姑娘家。”
“此事只能快刀斩乱麻,您放心,我会派人跟着她的。此女言狡而奸,再多留一会儿,我们书院会成何体统?况且,她也不敢胡乱攀咬,云家若是敢爆出来,吃亏的也是她们自己,冒充男人在书院就读,这等名声传出去,我看云家那长子都要被弹劾。”倦哥儿根本不怕。
他还反过来安慰学监:“伯父放心,我父亲固然此时在野,但我大舅舅官迁吏部文选清吏司主事,每六年一次京察大计,都不得看吏部的眼色。”
学监复而才想,此子虽然年纪轻,但行事颇有大将之风,比之其父不遑多让,其手段刚烈更胜其父几分,实不敢小觑。
妙娘听闻倦哥儿的处置方式,心底暗自赞赏,她为人母者,当然为儿子得意,倒不是说此事如何,而是倦哥儿的处置方式非常的利索,不会像那些普通人,畏惧人言,做事情瞻前顾后。但凡成大事者,必定心智坚韧,千夫所指,然终不变其色。
但即便如此,妙娘面上还是对程晏道:“倦哥儿虽然插手此事,处置也冒失了些,但我听说那云姑娘能言善辩,若是不堵住嘴,快刀斩乱麻,恐怕容易生乱。”
程晏却笑道:“哪里冒失了,我看就很好。不得不说,妙娘,兴许咱们俩日后就要靠咱们这个儿子了。”
“你看看你,说什么胡话呢?你才正值壮年,正大有可为,儿子还需要你这颗参天大树呢。”
“我就这么一说罢了,公天下并非私天下,但若他真的是大才,吾举贤不避亲。”
程家已经富贵数代,若他日后变法成功,天下承平的话,还不如在家乡养老,朝堂勾心斗角着实令人厌烦,他走的路已经算是很顺利了,尚且如此,他不希望儿子也是如此。
但若儿子真的是栋梁之才,那他肯定要为国推举了。
妙娘却道:“先不说这个了,我今日收到信,蔡雍已经守制完了,说他要来咱们书院呢,我已经回了信,让他先跟家里人商量好。”
“他若能来倒是一件好事,我观他行事果敢,光明磊落,又聪明异常,若和倦哥儿一起,我倒是很难分出上下来。”
没想到程晏对蔡雍评价这么高,妙娘笑着恭喜他:“那就先提前恭喜你收一位高徒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