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石慌了，他从未见过方如华如此失态，一直以来，她都是温柔的，优雅的。

“如华，你，你别这样……”

方如华知道，她都知道，林长远说的是真的，只是一直以来，她都不敢去想。

“为什么啊？”方如华表情痛苦，“书鹤是我的儿子啊……”

没有回旋的余地了，曹石颓败地放下手，末了，眼睛也慢慢变红了。

“为什么？”

曹石温柔的表象慢慢裂开，“你问我为什么？白书鹤是他白耀国的儿子，不是我的！”

方如华低着头，手死死扣着床单，没有说话。

憋了将近二十年的不甘，愤怒，开了一个口子，便塞不回去了。

“当初，我和白耀国明明是同时开始追求你的！可是你，你接受了白耀国，还给他生了一个儿子。

我嫉妒，我不甘心，我发誓要得到你。

好在，白耀国命不好，死在了战场上，就连他的儿子，也因为你的疏忽被遗忘在老屋里，我只是把他抱了出去，放到了营地外……”

方如华猛烈地摇头，“不，不是……”不是她，不是她……

收起疯狂扭曲的表情，曹石又恢复了往日的温柔，他轻轻上前抚住她的脸。

“对不起，刚刚是我失态了。

如华，你知道，我是爱你的，我们这么多年，我对你不好吗？我们过的不好吗？我们有承言，还有承莲，我们一家人，明明很幸福的……”

方如华抿住嘴，没有说话，曹石慢慢抱住了她，继续轻柔地开口：“如华，我们，是一个完整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