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汴京本就没有亲人,沈文礼瘫痪在床,估摸着这几日怕是已经熬走,而沈雨灵……若是沈雨灵认为是她杀的方言之,她怕是恨透了她。
待到此时,柳四娘真正感受到了孤家寡人,孤立无援是什么滋味。
一如当年的沈怜雪。
她忽然环抱住冰冷的身体,低下头小声说:“你现在好好的,别怨我,别怨我。”
但这细碎的话语,却挡不住她内心深处的领一道声音。
那是她志得意满时,去看望沈文礼,被他怨毒地诅咒。
他说:“你也不会有好下场的。”
真的吗?
柳四娘几乎要心灰意冷。
然而就在这时,监牢的外门再度被人开启,外面传来细碎的说话声,隐隐约约,叫人听不真切。
但那同柳四娘都没什么干系,她依旧低着头,用满是伤痕的手指扣着石地。
她反复扣着,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确保自己还活着。
一道熟悉的嗓音在她背后响起:“娘。”
那是沈雨灵的声音。
柳四娘猛地抬起头,她难以置信地回头看过去,在一片昏暗的光影里,一道素白的人影站在她面前。
或许是她身上的衣裳太过洁白,让许久不见天日的柳四娘眼睛刺痛,她下意识眯了眯眼睛,片刻之后才缓缓适应了眼前的一切。
“雨儿!”柳四娘挣扎起身,从栏柱的缝隙中伸出手,似乎想要摸一摸女儿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