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草莓愣是没看出他脸上有一丝情绪波动,激动也好,不愿也好……什么都没,似乎那个拉着晏怀熹避开人群去酒店门口说悄悄话的人不是他。
小草莓歪头打量了下晏怀熹。
晏怀熹这时满脸通红,像只熟透的螃蟹,张牙舞爪挺在雪白的被褥里。
“那我们走了啊,你,你不能不讲武德!”
小草莓说完,拉着日万必飞头也不回地跑了,留下无奈摇头的宿久迟。
宿久迟对着一个醉蟹般的人,还能怎么不讲武德……
他任劳任怨拿湿帕子帮晏怀熹擦了脸,可他实在不太会照顾人,没控制好力道,在帮晏怀熹擦脸的时候差点把皮给擦秃噜了。
晏怀熹迷迷糊糊中皱了皱眉,抬起胳膊盖在脸上,哼了声,翻个身继续睡了。
宿久迟没敢再动晏怀熹。
他给人盖好被子,就这么枯坐在沙发上,沉默了半宿。
宿久迟是想帮晏怀熹换身睡衣的,酒店有备好的全新睡衣,可他想到小草莓临走时叮嘱的话——
“你不能不讲武德!”
于是,他没敢动。
宿久迟没开灯,生怕晏怀熹睡不沉稳,但他就算在这漆黑的夜里,也依旧毫无困意。
从他把神魂分裂开的时候起,他就彻底不能好好睡一觉了。
每当他闭上眼睛时,脑海里都会有万千邪灵呼啸而过,撕扯着他意识深处想守护的港湾。
宿久迟宁可痛苦地清醒着,也不愿看到自己珍视的东西在幻觉中被一遍又一遍破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