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秀奇怪:“你们直接给毛线好了,高连长成家了吧。咱农场的军属都随军来着。到时候要织袜子还是织帽子,人家自己安排好。”
冯祥生表情古怪:“你不知道吗?高连长爱人牺牲了。”
“啊?”
女知青们瞪大了眼睛,老高同志平常不苟言笑,她们还真不敢随便跟他打听私事。
“就是在朝鲜的事。”冯祥生认真道,“他爱人是卫生员。他们在朝鲜结的婚,都要回国了,帮那边的人搞恢复建设生产的时候,他爱人牺牲了。听说那时候她都怀孕了。”
天啦,这简直就是惨绝人寰。命运未免太残酷了。
冯祥生叹气:“可不是嚒,老高脾气臭了点,咱们就多担待些。他多不容易啊,58年回国以后到现在,他也没再找个对象。”
女知青们刚想跟着唏嘘,就听见头顶上响起个跟窗外的西北风一样粗粝的声音:“上完课了?”
众人浑身一抖,田蓝都感觉自己的心脏缩成了一团。妈呀,高连长属猫的,走路从来不出声。听说他当年是侦察兵,实在太适合了。
那个,不是,他听到了多少啊。他们这也算是在背后议论领导的私事了吧。
高连长面无表情:“上完课你们就过来吧。”
说着,他转过身,大步流星地往前走。
知青们忐忑不安地跟在后面。
戴金霞她们一直拿眼睛瞪冯祥生,无声谴责:就怪你,碎嘴子,没事说这些。
男知青感觉好冤枉,他们明明是想给高连长送点礼物表达谢意来着。谁知道这家伙明明是个领导,每次出现的时候都神出鬼没呢。
领头的几位知青看着高连长面如锅底的脸,个个大气不敢喘一声。剩下的人虽然不明所以,却也感受到气氛不对劲。大家就是眼睛瞎了,也能察觉到高连长的低气压啊。
就在大家惴惴不安地臆想他们是要被拉去进行痛苦程度不逊色于满清十大酷刑的夜间拉练时,高连长居然身体一转,直接把人领到了财务办公室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