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蓝刚好带着今年新到的军垦战士过来,见状给新人介绍情况:“这就是去年来农场的,他们马上有事出去。对了,大家临走前把自己的屋子收拾一下。农场暂时排不出这么多空房间,66年的知青就住咱们新兵营。”
她是轻描淡写,老知青们直接炸窝了。
什么意思呀?这是要赶他们走吗?连他们的屋子都被人给占了。
田蓝莫名其妙:“你们激动什么呀?你们不是要去京城吗?那屋子空着白空着啊,当然得拿出来用。”
戴金霞都皱起了眉毛:“他们住我们的屋,我们回来后住哪里呀?”
田蓝声音轻飘飘的:“就是暂时过渡一下,他们休整结束以后就要跟我去戈壁滩种菜的,给解放军种菜。”
新知青们一开始听说要种菜,还有些失望。军垦战士对自己的定义是战士两个字,军垦倒是被放在了后面。结果听说是给解放军种菜,他们又感觉好受些了。
嗯,部队也有司务兵,养猪种菜少不了。
还有好奇的知青询问:“戈壁摊上也能种菜呀?”
“能。”田蓝微笑,“我们在沙漠里种了上万棵树,都活了。”
哇!农场新人们发出了惊呼:“真的啊,太厉害了,我们能不能看看啊?”
田蓝笑眯眯的:“当然可以,我们去戈壁滩的路上就经过那片沙漠,到时候你们就能看到了。上次那边的师傅过来还说呢,下了雨,树长得更好了。”
新知青们的好奇心达到了顶点:“沙漠里也会下雨吗?”
“会,但是少。”田蓝解释道,“沙漠环境下有效降雨很少。但我估计,树木之所以能够长得好,可能也与我们种树的器皿有关系。我们在竹筒上端周围包裹的油纸还有树叶。虽然当时我们的目的是防止沙子进入竹筒,将里面的营养液全都给挤出来,但实际上它们起到了一个类似于搜集器的作用。它们的存在聚集了雨水,使得上端开口周围的沙子维持一种湿润的状态,这有利于侧根的萌发。树木长出了侧根,才算是真正的活了。”
男知青们还没有感受到微妙的差别,女知青们却个个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眼前的田蓝,才是她们熟悉的田蓝啊。永远不厌其烦地传授她所了解的农学知识,永远热心又积极。而不是那样的礼貌又生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