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们集体扭头看田蓝。
啧啧,不是说农场的人还好吗?好个鬼呀,看看这个上蹦下跳的样子,烦死人了。
田蓝突然间笑出了声,嘲讽道:“在乒乓球台上打不过人家,你们就要在台下先把人打趴下,让人上不了球台,然后宣布自己赢了吗?”
朱晓明等人呆愣片刻,然后扯着嗓子嚷嚷:“你在说什么鬼话?你这个黑帮分子,你爸是大黑帮,你也是黑帮。”
知青们火冒三丈,集体开始撸袖子:“你说什么鬼话呢?我看你们是皮痒欠揍!”
田蓝做了个手势,面无表情道:“谢谢,我就是那个揭发检举暴露他黑帮分子本来面目的人。我可没有依靠革命干部子弟这个身份享受特权,我是主动下放边疆搞建设的。所以不要一心虚无理就恼羞成怒,拿这种话往人头上套。承认自己无能,害怕输了,有这么难吗?”
中学生们个个恨不得变身窜天猴,嗓门比谁都大:“谁无能,谁害怕了?”
“不就是你们吗?”田蓝伸手指着孔老师道,“你们说她是反动学术权威,那就意味着你们认定她又白又专对不对?你们不敢学习,是因为你们知道自己一学就漏了底,学啥啥不会,光嘴上强。”
朱晓明跟脚踩弹簧似的,又蹦又跳,梗着脖子喊:“谁说的?我是年级第一。”
得,田蓝真心觉得那句话太正确了,什么叫做被偏爱的有恃无恐。
这年级第一打起自己的老师来,下手可真是一点儿也不软啊。
“是吗?”田蓝狐疑地看着他,“你是年级第一,我怎么看不出来呀?”
女卫兵们立刻笑出声:“因为他们这里教学水平差,年级第一也不过如此。”
两边人又开始吵得唾沫横飞。
田蓝真是受够了他们。
她现在真是特别理解,为什么说疫情过后广大家长对老师都多了一份同病相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