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到了西大滩之后,因为条件限制和出于安全工作考虑,农场给他们的安排是军事训练所需要的一切东西全都由驻军部队提供,这样也能防止武器丢失。
可他们的营房距离部队驻扎的地方足有半个多小时的路程,如此一来,人家动枪,他们就只能傻眼。
知青们急得够呛,一直在喊:“你们吓唬谁呀?凭什么带我们的人走?”
田蓝害怕大家过分激动,枪炮可是不长眼睛的,她赶紧扯着嗓子喊:“找农场,我不是特务,我要农场给我做主。”
现在军垦农场的当家人还是陶军长,只要他人在位置上,自己最多遭些罪,应当还不至于送掉性命。
她还想再喊什么的时候,人就跟只小鸡似的被拎起来,直接丢进了吉普车。
“咣”的一声车门响,田蓝感觉自己的耳朵都要被震聋了。
掌握方向盘的司机催促这群人:“快点快点,再晚就来不及了。”
田蓝听得满头雾水。
污蔑她是小特务不足为奇,毕竟据说龚念慈一口咬定了田大富是潜伏的台湾特务。现在革命者的原则是宁可错杀三千,不可放过一个,鸡蛋里挑骨头都要给你罗织罪名。
可这来不及又是怎么回事。
然而没人回答她的问题,他们只恶狠狠地瞪她:“闭嘴!”
田蓝本能地感觉不妙,她不清楚这些人的来路,但他们并不像普通的革命将士。这场运动前期参与者主要是学生,到后面工人逐渐占据主导地位。
车上这些人,从年龄看,应当不是学生。但要从气质判断,他们又不像是一线产业工人。
田蓝下意识地追问:“你们到底是谁?你们到底有什么目的?”
结果她的嘴巴就被塞进了一只脏手套。
妈了个巴子,你们不讲武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