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们一比,自己已经超级幸福了。
王老师笑了起来:“你能这么想,也挺好的。”
她俩进屋放下门板,又去抱麦草。
仓库的看管员知道是知青,倒没有拦着她们,还主动给她找了今年刚收的麦草:“用这个,今天我又晒过了,没怪味道。”
田蓝赶紧道谢,抱着麦草回小礼堂。
没想到这回小礼堂里倒是多了个人。
唐薇本正在屋里发呆,听到脚步声,她扭头瞧见两人,下意识地解释:“有人摔伤了腿,得躺在床上。我能走路了,就过来了。”
其实她不解释也无所谓,因为田蓝她们离开医务室的时候刚和她吵了一架,大家当真算不上朋友。
可说不清楚究竟是为什么,也许是因为她在屋里瞧见田蓝对付那胖女人的彪悍劲儿,让她意识到这个小妹妹不简单,必须得郑重其事地对待。也许是因为她从小到大受到的教育,让她认为自己不应当对同志也冷冰冰的。
对,是同志,君子和而不同。即便大家看法不一致,但还是并肩作战的战友。
可惜她释放了善意,田蓝的态度却相当冷淡,只漫不经心地“哦”了一声。
倒是王老师和气地问了句:“你怎么睡?我给你去找副门板吧。”
唐薇本来手还揉着耳朵呢,揉耳朵的时候她感觉舒服。现在听了王老师的话,她瞬间阶级意识上线,严词拒绝:“不用你管。”
田蓝立刻冷笑:“放下你的手,揉什么耳朵?得了人家的便宜还卖乖,我看你跟那个女人一个德性,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还张口闭口革命呢,分明就是打着革命的旗号,逞自己的私欲。”
唐薇气得快要疯了:“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我怎么可能跟她一样,那就是一个无赖。”
他们大学生平常也烦这人烦的要死,成天光想着占人便宜,啥事有好处就往上凑。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文化运动的名声都被这种人败坏了。
田蓝似笑非笑:“原来你也知道你们一样都是无赖啊。别跳脚,你们看人不都是只看老右两个字吗?就因为人家里有老右,所以你们就明目张胆地占人便宜。别不承认,她偷赵老师的麦子,人赃俱获,大家都看得一清二楚。你呢?王老师前脚帮你缓解了痛经,你手还揉着耳朵,现在就不承认这件事了,你们又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