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源村的大队书记拼命点头:“对对对,就是这么回事。”
跟在公社干部旁边的一个老头儿也跟着附和:“没错,光挖水渠有什么用?你这是开了路,没地方收水,那水还得漫回头。”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越说越热烈。
始作俑者田蓝反而闭上了嘴巴,就在旁边听着。
等到大家说的热火朝天时,她才轻飘飘地抛出一句:“既然有这么个情况,我们农场的领导又都在,那大家就趁这个机会好好反映下,看能不能解决。”
这年代的革命群众时常造反,县委书记什么的都被他们批斗过,倒是没那么怕领导。
现在田蓝一发话,大家就觉得很有道理。没错,围垦造田就是你们搞的。你们是用湖里的肥泥种出了好庄稼,我们老百姓怎么办?你们造出了万亩良田,水就淹了我们的万亩好田啊。这个损失,该算在谁头上?
农场领导们开完会,商讨出问金莲湖要10万亩良田的计划,饥肠辘辘地出来,准备吃顿下午饭。结果却叫三江平原的农民给围住了。
大家伙儿是过来讨个说法的。
又要填湖,你们把湖填光了,湖里的水全往我们的田里倒。哦,你们要光荣造良田,你们怎么不管祸害了我们的好田啊。
一亩换一亩,你们每得一亩地,毁的就是我们的一亩田。
解放军还能这样欺负老百姓?那还算什么人民子弟兵!
田蓝掉头,默默地离开了办公房。
薛秀琴伸长了脖子还想看结果呢,见状只能恋恋不舍地跟上。她不满地抱怨道:“好歹咱们要知道这件事情的结果嘛,干嘛急着走?”
田蓝笑了笑:“我已经知道结果了啊。”
军垦农场秉承的是部队作风,第一原则是不与民争利。连被地方上的百姓拦了水,旱灾的时候快要长成的庄稼差点干死,他们都选择默默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