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田蓝转过脸, 周老师才“呀”了一声:“怎么了?你不舒服吗?”
田蓝伸手一摸脸,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已经泪流满面。
她想她不是因为思念家人而哭泣。
已经经历一个世界的历练,她没那么脆弱。
她想她不是因为失去了空间而悲伤。
因为就现在的状况,即便再冒出个太空站给她育种,她能把种子种在何方?
偌大的华夏,没有一处可以安放书桌。
偌大的国家,也没有一处可以归田园居。
她能干什么呢?来到1937年,她能做什么?
倘若是她的父母,作为知名医学专家,他们起码可以继续老本行当军医,为这场战争尽自己的一份力。
可她是学农业的呀,她要去哪儿尽自己的绵薄之力。
她喃喃自语:“我能做什么呢?”
周老师愣了下,下意识回应:“现在没什么要做的,你先吃饭吧。吃过饭以后,要不我们开始上课吧。”
在船上上课,听上去极为不可思议。
但作为老师,她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能做什么,不如开始上课,起码可以给大家找点事情做,不至于这样惶惶不可终日。
田蓝呆愣愣的,半晌才冒了句:“好,我教大家打枪吧。”
周老师浑身颤抖。作为彻头彻尾的良民,别说打枪了,到现在,她看到枪都心惊胆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