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伯说好。
她跟随伯伯到了红色中国,却只在上海停留了不到一个礼拜。伯伯没有驱赶住在唐家老洋房的租客,只给他们定了规矩,要好好爱惜房子,然后伯伯凭借大学文凭和翻译的文章,成功地在研究所找了份工作。
伯伯建议她利用自己的优势,留在研究所当翻译也好。
可是唐安妮对此不感兴趣。她本来就对理工科兴趣缺缺,也看不上那几十块钱的工资。
她踏上这片土地的目的是为了寻找自己心中的答案。
人生的意义在哪里?身为女性,究竟要怎样才能找到自己真正的价值?
可这个国家拥有世界上最多的人口,最复杂多变的地形最复杂。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每个地方的人都不一样。她突然间不知道该去哪儿寻找答案。
伯伯给她建议:“你不是对红旗渠很感兴趣吗?那就自己去看看呗。眼见为实,耳听为虚,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看了就知道了。”
她心动了,跟随回城下放知青代表团的人一块坐上了火车,然后又转了驴车,和他们一道看了那条壮阔的水渠。
真的是穿越了高大的山脉,一点点凿出来的水渠。时值盛夏,河水清澈,哗哗的流淌,浇灌了两岸的稻田,让丰收变成了触手可及的希望。
唐安妮不知道该如何形容那瞬间自己的震撼,他就呆呆地站在水渠旁,瞧着河水奔流不息。
那一刹那,她心中涌现出种古怪的情感,她脱口而出:“我能留在这里吗?”
陪伴她的知青嘻嘻哈哈,直接表示:“可以啊,欢迎,大队小学正缺老师呢,你要不要过来代课。”
知青大回城之后,很多乡村小学陷入了适时的瘫痪状态。短时间内,地方政府也无力调配这么多教师资源。所以有些学校停办了,有些学校合并了,尤其是偏僻村落的孩子,不得不翻山越岭去上学。
这一回他们知青代表团回来不仅仅是为了回忆自己的青春,也有人存了心思再留下来。
比起大城市,这里的条件肯定更简陋。可他们下放多年,反而更加习惯这儿的生活。似乎在这里,他们增加能找到自己的存在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