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珣顺着她的指尖,抬头望去,屋檐遮住了视线,也不以为意,点点头,轻轻应道:“好。”
房檐下的梯子一直没有挪动,裴君命侍女取了四壶酒来,与秦珣一人两壶,一只手擎着,另一只手扶着梯子,迅速爬到房顶。
她到底喝了许多酒,虽则精神还清醒,身体却受了些影响,一站在屋脊上,便忍不住晃了晃。
秦珣随后上来,一见她身体打晃,忙伸手去扶。
但裴君已经靠自己稳住了,低头看向秦珣的手,微微扯起嘴角,然后推开,往前走了几步,坐下来。
秦珣看着他空荡荡的手心,良久,方才放下手。
“啵。”
裴君拔下酒壶塞子,举起酒壶,对燕王道:“殿下,不是要喝酒吗?”
秦珣走到她身边一步左右的距离,坐下,一条腿曲起,拿着酒壶的手搭在膝盖上,饮了一口酒,劝道:“裴君,你少喝点儿。”
裴君不以为意,仰头又喝了一大口,“这两壶酒,裴君还是能陪殿下饮的。”
入秋天凉,人坐在房顶上更是丝丝凉意入怀。
秦珣侧头看她,须臾后抬头看向夜空,星辰浩瀚,看着看着……莫名其妙地笑了一声,摇头道:“我幼时长在宫中,常觉得厌烦无趣,如今年岁渐长,才发现年少时稚嫩的可笑。”
“那时怎会知道……人活得久了,什么荒唐事儿都能见到……”
裴君握着酒壶,无语,“末将觉得殿下是在讽刺末将。”
“我虽然不是……但是我活的顶天立地,称一声‘大丈夫’不为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