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婵是个敏感的性子,察觉到之后还有些酸涩,以为她们根本没有不舍得。
她情绪低落,众人很快便发现了,纷纷解释劝说,最后倒弄得裴婵又羞愧起来。
裴君知道后,一笑置之,但妹妹即将出嫁,有些难言的情绪,只有她自个儿体味了。
就这般,终于到了六月初三,裴婵和罗康裕大婚之日,晋州的裴家也来了一些族人贺喜。
一大早从裴婵开始梳妆,老郭氏便眼眶通红,只强忍着泪,不想给喜事添上晦气。
待到吉时到,罗康裕前来迎亲,裴婵就举起团扇的一瞬,老郭氏再忍不住,一个人背过身,默默流泪。
而新郎接新妇离府前,需得拜别新妇双亲,裴府没有双亲,便由老郭氏和裴君坐在上首。
裴君教人为祖母整理仪容,亲自扶了祖母坐到上首,看着两人跪在面前,叩首拜离。
一对新人转身时,老郭氏忍不住,不想失仪,便疾步走到偏厅去抹泪。
阿酒紧跟着过去,临走前还给了裴君一个“放心”的眼神。
裴君送妹妹出门,从扇侧窥见她的依依不舍,只能走到婚车旁,在马车窗边柔声安抚:“只这三日,待祖母与我搬去你们邻处,咱们一家人还是随时能相见。”
马车里,裴婵哽咽地应声:“阿兄,婵儿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