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尚书也没有反驳,他们到如今的岁数,眼瞅着没几年便能安然致仕,确实想为后代多考量,不想在大邺权力交错的关口折了跟头,但也没到胆小怕事的地步,否则于心难安。
裴君站在他们这般年纪的立场设身处地地想,其实完全能够理解,甚至还能触类旁通。
“两位尚且有谨慎之心,不想在官途最后行差踏错,毁了半生辛苦,陛下是明君,亦是寻常人,如今年事已高,英明几十年,想必更是唯恐走错,影响大邺国运……”
两位尚书闻言,若有所思,随后纷纷点头赞同。
他们这位陛下,为帝兢兢业业几十年,用人不疑,行事算不得全然磊落,除了早年争位颇为狠绝,其后所作所为一心全为大邺。
也没有过刻意陷害臣子的小人行径……
两人又彼此看了一眼,心安许多,“许是我二人多虑了,裴将军莫要介怀。”
裴君摇头,轻声道:“不是多虑……”
俞尚书不解:“裴将军?”
裴君抬头,扯起嘴角,意有所指道:“燕王殿下能够承陛下之志,下次朝会,燕王殿下的奏请,陛下定会准许。”
俞尚书点头,亦有所感,“陛下的态度十分直白,其实从前也有迹可循。”
俞尚书说起早年燕王在京中时之事,“当年陛下便极宠爱燕王殿下,屡次说过燕王殿下肖似他的话,只是燕王殿下更年轻气盛,日后……许就是燕王殿下了。”
杨尚书猜测:“先太子殿下身体不好,会不会陛下一开始便属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