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老爷说完这些话,见面前女子并没有松口,供货给自己,他不甘心,试探着道:“若是你的工坊缺人手,我可以帮你请,帮你付工钱都行。”
“不必。”胡妍美沉声道:“男女有别,虽然咱们俩差着辈分,但如今已经没关系了,单独相处太久于我名声有碍,我得为玉儿着想。姚老爷请回吧!”
姚老爷不甘心,还想要再说几句,就见面前女子已经扬声送客。
回到府里,他眉头紧皱。
本身姚杨两家这些年都在暗地里互别苗头,谁也不服谁,如今杨家搭上了齐宝兰这艘船,只把那些货物送往京城,就有源源不断的银子进账。而姚家还跟以前一样……早晚被比下去。
姚夫人得知回来了,笑着迎上前:“老爷真好,竟还记得我的生辰。”
姚老爷并不记得,今日纯粹是腾出时间想要与齐宝兰好好谈一谈,话没谈多久,这才能早早回家。看着面前女子脸上的欢喜,似乎一点都不知愁滋味,他呵斥道:“都什么时候了还过生辰?你知不知道你坏了我的大事?”
姚夫人被训得莫名其妙,她都几天没出门了,也没有见外人,实在冤枉得很。
她不是个好脾气的人,当即板着脸道:“还请老爷明示。”
姚老爷越想越气,那杨夫人闲来无事,还找齐宝兰促成了自家的生意,而他这位夫人,除了为难儿媳,目光只看得见后院那一亩分地之外,什么都不管,也什么都不懂。她甚至不愿意去学。
“宝兰新造出了一批纸!”他没好气道:“如果不是你在他们夫妻之间从中作梗,害他们渐行渐远,那些纸就是我姚家的。结果到了现在,杨家拔得头筹,宝兰都不肯发货给我。”
姚夫人一脸惊讶:“什么纸?”
姚老爷从怀里掏了一张。
姚夫人伸手接过,下意识夸赞:“好白好韧的纸。”
话出口又察觉不对:“这是宝兰造的?”她怎么那么不信呢?
造纸有秘方,还得多年的老工匠和精湛的技艺,哪能说造就造?
“是!”姚老爷闭了闭眼:“之前的脂粉已经被宫里的贵人看上,然后她要给皇家供货。这纸……定然也会成为贡品。夫人,若宝兰还是我姚家儿媳,这些荣光都属于我姚家。”
姚夫人心下疑惑于齐宝兰这些方子的来处,看到男人疲惫的眉眼,也不好多问,只讪讪道:“我也不知道……”
“你什么都不知道,只会坏事。”姚老爷愤然道:“杨夫人看到那脂粉,就知道拿着往京城的亲戚手里送,拜托他们送往宫中贵人手中。你呢?”
他瞪着面前女子的脸:“你就只知道往自己脸上涂,年纪一大把,涂了有什么用?”
这纯粹是迁怒,爱美之心人皆有知。这上佳的脂粉别说女人想要,好些男人都拿来上脸。姚夫人涂一涂怎么了?
一般人还涂不起呢。
姚夫人被训得眼泪汪汪:“那你吩咐我啊,你说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姚老爷心情烦躁,闻言倒有了点主意。他坐直身子,沉吟了半晌,道:“你亲自去,将她求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