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摸了摸展律的头,他在睡梦中感觉到她的亲近,喉咙里又开始发出轻轻的咕噜声,清欢躺在床上顺着他的发,在这咕噜声中不知不觉地又睡着了。
第二日早晨醒来,一睁眼就看到展律放大的脸,吓了清欢一大跳,他往后退,还歪着脑袋无辜地看着她,头上两只黑色的耳朵欢快地抖动着,跟昨天晚上乍看到清欢时愤怒又委屈的小兽判若两人。
其实他早就可以离开了,树屋也没什么好的,他完全可以去过更好的生活,但是他没有。非但没有,还一直守在树屋里。除了必要的外出一步也不曾离开过,就是因为清欢曾经说过,要他乖乖留在树屋等她回来。展律最害怕的就是自己等了很久很久,她却不再来,或是明明回来了,可自己却不在。因此不到饿的受不了的时候,他轻易不会下去觅食。
等了八年多,她终于回来了。
真要让展律说自己为何那么希望清欢回来,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甚至都不知道什么是情感,他只知道,有她在多时候他一点都不怕,还有糖吃。
这就够了。
可如果换作另外一个人,也能保护他,给他糖吃,他却不愿意跟那人走了,这又是为何呢?
展律不懂。他也没有想过去懂,他完全意识不到什么叫做感情,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不受控制地听她的话,也许是因为糖吧。
是的吧。
清欢看到他水汪汪的眼睛跟摆动的耳朵就气不起来,“怎么了,一大早的靠的这么近,很吓人的。”
展律专注地看着她,尾巴和耳朵同幅度的摇起来,像只小奶狗一般。明明都十五岁了,可是看起来还是显小,清欢捏了他的鼻子一下说:“好啦,快起来,让我下去洗把脸,给你做早饭去。”
八年来的无数次梦里,他都想念着她的一颦一笑以及做出来的每一种食物。听到有吃的,展律立刻坐好,双腿盘起,两只手撑在腿弯里,活脱脱就是只小奶狗呀。
清欢又摸出一颗糖给他,展律摇了摇尾巴不接,也不说话,而是看着她,那意思是让她剥好了给他吃。
瞧把他给惯的。清欢莞尔,按照占率的期待剥开糖纸喂给他,然后看到他圆溜溜的眼珠变得愉悦而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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