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最后一个炸.弹没有被拆除。
他话音落下的瞬间,三个代表瞄准的红色准星就透过车窗落在了他的身上。
整根弦猛然绷紧,下一刻好像就会直接开战。
琴酒松开雪茄,任它掉落在地,上前一步时,黑色长靴的鞋底便将它彻底碾碎。
无形而可怖的气场铺开,仿佛一座大山压在每个人的头上。
就在这时,黑发少女笑了。
“既然交易已经进行到这一步了,我当然不会食言,只不过我要确保来接我的同伴,能够无伤离开呀。”她语气轻快:“虽说不担心他们的实力,但万一伤到了,我也是会心疼的嘛。”
“所以——我会给你们最后一个炸.弹的地址,可绝不是现在。”
黑发少女迈步朝琴酒的方向走去。
她身后的公安瞬间条件反射地想要开枪——
“住手!”耳麦中传来厉喝。
银发男人的目光如同刀子一样阴鸷地扎在他身上,伯/莱/塔不知何时已经对准了他。
他冷汗淋淋,勉强让自己在这非人的压力之下保持冷静。
而黑发少女已经走到了琴酒身旁。
所有人都很清楚,现在是最需要警惕的时候。竹叶青和她手上的情报,是他们现在还能保持相对和平的唯一保证,一旦有任何一个人动手,局面就会瞬间转为械/斗。
在这全员警戒的环境中,只有她格格不入,仿佛半点察觉不到这极微妙的氛围,在察觉到随着她的靠近,琴酒对公安的杀意越发浓郁时,伸手握住了伯/莱/塔的枪口。
冰冷的视线瞬间停在了她的身上。
没有人想到她会这么做。就连通过针孔摄像头观察局势的安室透都怔了一瞬。
黑发少女压下琴酒紧绷的左臂,轻而易举地用巧劲将枪.支顺到手里,顺势晃了晃对方漆黑的大衣,拖长了声音:“琴酒,我好困——”
银发男人墨绿色的眼瞳冷得彻骨。
竹叶青握住他的手,微微偏头:“不可以离开吗?”
“……”
琴酒收回枪,冷淡道:“走吧。”
基安蒂不满:“哈?我可是一个人头都没有收到!”
可琴酒没有发话,她也不敢贸然开枪,毕竟竹叶青被公安带走也有她狙.击手的一份责任,本来回组织就要领罚,更不敢在此时置喙琴酒的决定。
“公、公安不只这些人……”科恩缓缓说:“他们还有很多人在暗处……我们的任务是掩护竹叶青安全离开……没必要打起来。”
虽说如果在平时,打起来的可能性是百分之百。
“我们不打,就不怕公安那群老鼠偷袭吗?!”基安蒂烦躁地说。
可直到琴酒和竹叶青来到直升机旁,公安也没有动手,双方仿佛都有一种无言的默契,在谨慎地逐步退场。
在登上直升机的前一刻,黑发少女停下脚步,转过身,面向公安一方。
月亮从厚重的云层中露出了些许,银色的胸针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她戴着黑手套的手微微提起裙摆,一脚后撤些许,行了一个标准的屈膝礼。
银链随着动作轻轻晃动,材质上好的墨绿色裙摆在夜风中荡开,蛇尾般的长辫垂下,全身上下无一不危险而神秘。
她松开手,裙摆立刻随风扬起,仿佛黑暗中惊鸿一现的狩猎者,在阴影明暗处伺机而动。
“新年快乐,警官先生。”
“那么,五年后再见啦。”
她笑着如此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