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昏迷倒下前,他注意到同样向下倒去的伊达航,与出手的那个人拦了他一下,不让伊达航摔得太狠的动作。
这个人的到来连灰原哀的感知都没有察觉。
他就像是月光和空气般静谧而无声无息,与周围的夜色完美融为一体,如果不是刚刚他主动出现,灰原哀根本不知道这里什么时候竟然还多了一个人。
警惕和戒备一下子炸开敏感的神经,她下意识就想要将受了伤的少女护在身后,就见到一身黑色衣装的男人兜帽下露出的下半张脸上,勾起一个有些无奈,又很是温和的笑容。
“欢迎回到东京,望月。”
没有任何攻击性的声音。和出手时的利落狠厉截然不同。
“你也才回来没多久不是吗?”银发少女偏了偏头,目光落在灰原哀身上“小哀要保护我吗?好感动——不过,他是可以信任的人哦。”
灰原哀有些迟疑“……你们,认识?”
“嗯。你和你姐姐很像。”
男人不带一丝恶意地说,仿佛只是好心地提示了一句。
灰原哀瞳孔骤缩,猛地抬起头“你——”
他怎么认识姐姐?
那么,救走姐姐的人——
“这里不方便聊这些。”男人对灰原哀快速说道“我刚刚过来的时候看到有人在找你,你现在向东很快就能遇到,我想你可以找到合适的借口。”他温和地笑,话语却很有力“我会照顾好望月的。但如果带你一起离开,会比较麻烦。”
灰原哀当然知道对方说的话有道理,她看向望月弦,银发少女还在好奇自己身上流动的鲜血能流出什么轨迹,注意到她的注视,便眨了下眼睛,对现在发生的一切毫不感到意外。
“……”
灰原哀选择了相信她。
女孩最后再看了一眼戴着兜帽的男人,抿了抿唇,转身快步向东离开。
“现在,我们该说说你的事了。”男人温和的音色凉了些许“你前几天打电话让我连夜飞回东京,说要给我一个惊喜——”
他差点被气笑“我的上级,你管这叫惊喜?”
“……”糟糕,景光生气了。
她以前可从来没听到过对方用这种语气称她为“我的上级”。
刚刚出手拯救了她的耳朵的男人,就是五年前她救下的黑衣组织卧底诸伏景光。由于她的易容是有时限的,而她冬眠之后就不能再负责对方易容的维护,所以“池间光”的任务持续时间并不长,等景光拖得差不多了,他就会悄无声息地离开东京。
东京的熟人太多了,没有易容的他暴露的几率远比在国外大。
而且望月弦也不想自己人过得那么辛苦。就算卧底习惯于隐藏自己,她这一走也可是五年。
“这真的是一个巧合。”兴许是看到许久未见的熟悉的人,银发少女恢复了一点活力,一边乖巧地坐上对方的低调黑色轿车,一边试图狡辩“我原本的打算是偷偷进入回到东京的光家里——”
“然后恶作剧吓我?”诸伏景光心平气和地接口道。
望月弦“…………”
她睁大眼睛,控诉”你怎么能这么想我,我要伤心了!我明明是想给光一个惊喜的!”
青年随手拉下兜帽,抱歉地轻笑“对不起,望月不要伤心了,我们来讨论一下伊达航班长的问题吧。”
“啊……他啊。”少女敛起脸上丰富的表情,情绪如潮水般褪去,甚至让人生出那些情绪根本就从未存在过的错觉“如果我说只是路过,光是一定不会相信的吧?”
诸伏景光“别只顾着说话。医药箱已经打开放在你身边好一会儿了,先把伤处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