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正华脸上的表情凝滞了。
她确实是不知道,对方只差人传了封信给她,信用的是寻常信笺,连笔迹都寻常。
今日混在人群里的人,都是她一大早亲自去雇的。
谭正华处决在即,她已经是走投无路。
所以不管对方是谁,她都只能这么做。
“不过现在都不重要了。”林水月冷眼看她:“你父亲在牢里不肯交代,便是因为他知道,做事的人是他和谭寅,处决的也是他们二人。”
“你和你母亲只需要咬死了你们一概不知,依照晋朝律法,你们便还能苟活。”
“无论是进入教司坊,还是流放,总归是条生路。加上他背后牵连的人无数,为了叫他死得其所,那些人也会承诺好好照顾你们母女。”
林水月的话,让谭素月瞬间清醒过来。
她后知后觉地发现,她好似将自己的后路堵死了。
果然。
林水月微笑道:“可惜你今日行这等事,把给你定罪的理由给足了。”
谭素月的神色瞬间衰败。
林水月没给她反应的机会:“你既是拿官声名誉来恐吓我,那好。我便向你学习,拿你的性命去问你爹。”
“问他身后的人是谁,问他可否掌握名单。”林水月走得离她近了点,那双幽沉的黑眸,就这么直直看到了她心底:“你说,你父亲是保你,还是保那些人呢?”
谭素月的腿,瞬间就软了。
可她还没来得及张嘴去求林水月,就听林水月面无表情地道:“把她押去刑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