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 安澜没能给年年逮虱,年年反过来把他的衬衣挨着给找了一遍,不过没逮到一个虱。
年年以过来人的姿态很肯定地说:“你身上没虱, 你觉着痒是自个儿瞎想的。”
知道自己没生虱子,安澜心中大定,感觉身上也不怎么痒了, 不过他多少还有点不踏实,他问年年:“你们都是怎么生的虱子?”
年年迷茫:“虱还用专门生?不是, 不是独个儿就有了?”
安澜说:“总得有个什么契机染上, 然后才会有吧?”
年年说:“虱不跟野地里的草, 还有曲曲串①、潮虫②、蚂蚁这些东西样, 天生就有的嘛,只要有土、有水、有草窝子, 不用人管, 各种虫儿自个儿就长出来了, 不是非得搁哪儿染上吧?
你要说非得是染上的, 那, 第一个染上的人是从哪儿染上的?”
安澜觉得年年言之有理:“对哈, 土地里什么都能长, 你们的床下面都铺着玉米杆或者麦秸、干草, 这些东西上都沾着尘土,时间长了,虱子、跳蚤就都有了。”
年年跺脚:“呀呀呀呀呀, 安澜哥,别说虼蚤,它比虱还吓人,咬的更痒, 它还会蹦,咋都逮不住,我想一下就觉得浑身都痒。”
安澜也觉得这个话题令人精神不适,点点头:“那咱赶紧说点别的,把这两个东西给忘了。”
年年狂挠脊背:“老痒,忘不了啊。”
安澜把手伸进衣服里,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又摸了摸腋窝说:“必须得正经洗一次澡了,要不我早晚也得生虱子。”
被青阳的澡堂子吓回来后,他隔三差五的就用热水擦一次,每次都是晚上睡觉前匆匆忙忙擦一个地方,前胸,或者后背,或者其他地方,反正从来没有一次把全身擦完的,太冷,脱.光半身的衣服站在那里就需要巨大的勇气,彻底清洗这事他现在想都不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