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
“烤玉米?”
太子瞪着胤禛,道:“老四,你半夜三更烤甚么玉米?若是发生了火情,把幕府点了,该当如何是好?”
胤禛木着脸想要开口解释,道:“回太子的话儿,我……”
他的话才说到这里,云禩毫不犹豫的打断,道:“使者,您的伤势大好了?这跑的……也忒快了一些?不愧是准噶尔的豪杰啊,若是咱们比试的时候,使者提出比轻功,我可真真儿是自愧不如呢。”
云禩这“阴阳怪气”的,众人一听,目光“唰!”全都投射在副都统的身上,一瞬间想起来了,副都统方才逃跑的速度不是有点快啊,是非常的快,这速度哪里是重伤之人的速度,分明一点子事儿也没有。
副都统一愣,这才反应过来,脑海中“嗡——”的一声,后知后觉自己怕是中计了!
副都想要狡辩,云禩却道:“既然副都统身子无恙,咱们明儿个便开始谈判,如何?”
“这……”副都统还想要找茬儿,支支吾吾的不想答应。
云禩又道:“这深更半夜的,使者在这里做甚么?膳房重地,副都统是客,到这里来……不太好罢?日前也有贼子偷偷摸摸的半夜来到膳房,你猜是为甚么?竟然是投毒来的。被咱们四爷抓住了,四爷审讯的手段,那自然是不必说的,好一顿毒打,最后啧啧,还切了男根……”
胤禛沉默的站在一边儿,说审讯手段,他的确是有的,但是他不记得甚么时候切过别人男根,这等子粗俗之事,胤禛是不会做的,就算要做,也是吩咐旁人去做。
副都统听得一愣一愣,云禩又道:“所以……使者您这是做甚么来了?莫不也是来投毒的?”
“不是!”副都统立刻道:“我是……我是……”
副都统本来还想狡辩自己身子没有大好,方才是为了逃生,所以急中生智,哪知道这会子云禩把他的后路给堵死了,为了给自己开脱,副都统只好道:“其实我是……腹中有些饥饿,所以才来膳房,自行取一些吃食。”
“饥饿?”云禩笑道:“我就说,使者您的伤势已经大好了,轻功如此了得,如今又是饿,重伤之人可不会有这么好的胃口啊。”
副都统脸色铁青,虽在黑夜中看不太清晰,但他的脸色的的确确却不太好,被迫应声道:“是啊,多亏了诸位的悉心照料。”
云禩“大言不惭”的点头,道:“即使如此,明日可能谈判了?”
副都统硬着头皮道:“可以了,可以是可以了,不过……”
他还想找茬儿,云禩一口截断他的话头,道:“既然可以了,那明儿一早便开始谈判罢,如今时辰也夜了,咱们就不要打扰使者休息了,都散了罢。”
终于可以开始谈判了,其他人都明白云禩的意思,立刻散开,不给副都统“不过”的机会。
副都统话还没说完,气得咬牙切齿,但是也没有法子,眼睁睁看着众人离开,独留自己一个人。
云禩还故意对副都统笑道:“副都统也早些休息,大病初愈,还是不要暴饮暴食,唯恐勾起甚么病根儿来。”
说罢,施施然便走了。
副都统看着云禩等人远去的背影,气得险些原地跺脚,眼睛里几乎能喷出火来。
云禩施施然离开,心情很是不错,四爷胤禛与他比肩而行,淡淡的道:“你这般咄咄逼人,就不怕使者报复于你?”
“报复?”云禩笑道:“我便是不这样咄咄逼人的逼他,你觉得准噶尔的使者心里能有甚么好事儿?”
也是,副都统就没按甚么好心,云禩不找茬儿,他也会先下手为强,还不如“大家来找茬儿”,看看谁更技胜一筹。
明日还要谈判,云禩也走了一大圈,这会子早就不积食了,便与胤禛道别,笑道:“四哥,那弟弟便回去就寝了。”
云禩刚要关闭舍门,“嘭……”胤禛突然抬手拦住,关闭的舍门卡了一下,没有关上。
就见便宜四哥扶着门框,淡淡的凝视着云禩,道:“烤玉米的账,八弟是不是忘了?”
云禩:“……”四哥不只是面瘫,而且记仇!
云禩一笑,道:“烤玉米?甚么烤玉米?弟弟怎么不记得了?”
胤禛皮笑肉不笑,在黑暗的月光下,那笑容凌冽的云禩差点打个寒颤,这是甚么阴间笑容?
胤禛道:“用不用为兄好好帮八弟回忆回忆?”
“嗯……”云禩思虑了一下,笑道:“是了,弟弟想起来了。”
胤禛道:“八弟想起来了?那便好。”
云禩眼皮狂跳两下,道:“这烤玉米,不也是权宜之计么?总不能告诉太子,是咱们故意放火,对不对?”
胤禛面无表情的道:“是你故意放火,不是咱们。”
云禩:“……”
便宜四哥竟然撇得一清二楚,这下子好了。
云禩道:“这样罢,弟弟改天请四哥食烤玉米,如何?这事儿咱们就两讫了。”
说罢,不给胤禛开口的机会,又道:“时辰太晚了,好困……四哥也早点歇息罢。”
说完,把胤禛扶着门框的手抬起来,放在一边,然后“吱呀——”一声关上门,保险起见,还落了门闩。
胤禛站在外面,听到落门闩的声音,不由摇头笑了笑。
笑到一半,唇角突然便僵硬住了,自己这是做甚么?笑?没有敌意,不是冷笑,更不是嘲讽,便是普普通通的笑?还带着一股子无奈,和没辙?
好感度,果然又是好感度的问题,胤禛一想到自己往后或许会像太子那般“宠弟无度”,便觉得头疼欲裂。
“决计不可能。”胤禛自言自语了一声,板着一张面瘫脸,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屋舍。
“嘭!”关门。
云禩遛食儿完毕,回去休息,躺在床榻上很快便睡着了,一觉睡到第二天天色大亮,因着今日还有谈判,所以特意早起了一些。
云禩抱着被子,木呆呆的坐在榻上,哪里有平日里温柔八爷的模样,整个木可可的,还没醒过梦来。
若是在现代,这会子刷刷手机,也就醒过盹儿来了,但眼下根本没有手机这种物件儿,云禩抱着被子,拍了拍自己的面颊,一会子又沉浸在梦乡之中,竟然坐着都能睡着。
叩叩叩!
云禩坐着睡了过去,突然听到敲门之声,一惊,身子歪了一下,咕咚又躺回了榻上,这才终于醒了,从榻上爬起来,道:“是谁?”
“是我,”外面传来四爷胤禛的嗓音,道:“便知道你还未起身,快些,谈判会盟马上要开始了。”
“就来了。”云禩赶忙下地,洗漱整理,又因着今儿个是谈判的日子,所以不能穿常服,换上了一身正规的补子官袍,一改方才迷糊的懒床模样,又恢复了云淡风轻的八爷体面。
施施然拉开房门,便看到了等在外面的四爷胤禛。
胤禛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没有甚么不体面的地方,道:“走罢。”
二人往幕府的正堂而去,他们到的时候,很多人都在座了,唯独不见这次的准噶尔使者。
太子的脸色很难看,时辰马上便要到了,为了表达敬意,不都要早到一些,岂能踩着点子入场?而准噶尔的使团竟然一个人也没来,座位空了一片。
太子掏出怀表来,频频看着时间,脸色黑的已经快成了锅底,就在太子马上要到达极限之时,有人终于走了进来。
“哈哈哈!对不住,我没来晚罢!”副都统大笑着,带着一帮子使者从外面走进来,熟门熟路的坐下来,笑道:“不好意思,真是不好意思,我这大病初愈的,便晚来了一些,诸位不会计较这点子小事儿罢?”
太子咬牙切齿的道:“使者多虑了,那咱们便谈谈正经事儿罢?”
开始谈判,太子令人将策凌敦多布押解上来,道:“上次已经让前任的使者带口信回去,这策凌敦多布欲图谋杀本宫与公主,扰乱这次联姻,实乃罪大恶极!只是……不知策凌敦多布的意思,是不是你们大汗的意思了。”
“绝无这种可能!”
太子道:“那即是说,策凌敦多布的意思,是他自己私自的意思了?”
副都统道:“也不是这个意思,太子殿下有所不知,我们大汗因着大清的帮助,这才得以消灭仇敌,这笔恩情,我们大汗一直默默记在心中,又怎么会忘怀呢?时常教导我们,这战争民不聊生,还是不要打仗的好,一心想要与大清和平相处,所以是万万不会刺杀太子与公主您的,而将军身为迎亲使者,又怎么会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蠢事儿呢?”
云禩道:“谁知道做蠢事儿的人心里是怎么想的呢?”
副都统笑道:“我看一定是有甚么误会。”
“误会?”鄂伦岱道:“和硕亲王世子的认罪书都在这里,还能有甚么误会?”
副都统道:“认罪书?将军您也说了,这是亲王世子的认罪书,又不是我们使者的认罪书,我们与青海的干系一向不是太好,毕竟有些地皮上的纷争,所以青海想要诬陷我们,也是有可能的。”
好家伙,虽然开始谈判了,但是副都统一直跟他们扯皮,那意思就是不想承认。
第一天谈判,就在副都统的扯皮中度过,反正车轱辘话来回说,就是那么几句,无外乎是栽赃,证据就在眼前也不看,好像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太子被气得当天嘴上生了一只大火泡,第一天无功而返,约了三天之后再进行第二轮谈判。
副都统施施然从正堂离开,走到时候步伐轻快,好一个春风得意。
太子“嘭!”狠狠拍了一记桌案,道:“这个准噶尔的使者!”
大爷平静的道:“准噶尔的使者看来还是在拖延时日,这样一直扯皮下去,咱们驻扎在宁夏的时日一多,消耗的粮食也会变多,到那时候,就会不自觉地放低底线,任由他们胡搅蛮缠。”
太子冷笑道:“做梦!想让本宫放低底线,听他们狡辩,不可能!”
他说罢,又问:“粮草的事情,准备的如何了?”
胤禛道:“已经安排了下去,征调黑龙江之兵,由他们深谙水性的水手运送粮草,走黄河水路,运输补给,大抵四个月的粮食,不日便会达到白塔,在白塔疏散补给,调运到府署来。”
胤禛说的头头是道,一板一眼,太子听了很是满意,不愧是太子党的一员,做事儿就是稳重。
太子道:“如此甚好,四个月的粮食,本宫看他还能来扯皮?”
说罢,又转头对大爷胤褆道:“等粮食到达了白塔,就有劳大爷去迎补给了。”
接送粮草是个苦差事,因为粮草从古至今都是兵家要务,没有粮草,寸步难行,所以粮草至关重要。这么重要的东西,运送起来自然要小心再小心。
黑龙江之兵运送而来,一路走的是黄河,也是在清廷的地界之内,不怕有人搞小动作,但是到了白塔,已经距离他们的府署很近,换句话说,也就距离准噶尔不远了,如此一来,准噶尔若是犯坏,也需要提防一二。
就算准噶尔的人没有邪念,那还有一些马匪走匪呢,宁夏这个地方距离京师相对偏远,宁夏兵丁精锐,但是百姓的生活远远不如京师富裕,很多落草为寇的马匪,这些马匪有的时候也会动官家的粮食,令人防不胜防。
因而运送粮食,绝对是个苦差事儿。
大爷站起来领命,他其实一早知道,这等子苦差事儿,必然是留给自己的,所以没有意外,道:“请太子放心。”
一切都安排好了,就算准噶尔的使者扯皮,故意拖延时日,众人也能和他杠到底,看谁能扯得过谁。
云禩从正堂离开,准备往自己的屋舍回去,正走着,便看到了准噶尔的使者,那个副都统。
副都统似乎在说甚么,但是看到云禩一来,立刻闭上了嘴巴,笑着打招呼:“八爷!”
云禩点点头,道:“使者。使者这是很忙啊,刚刚谈判过后,就忙于正事儿了?”
副都统笑道:“甚么正事不正事儿,就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没事的。”
副都统说着,挥了挥手,对身边的人道:“先下去罢。”
云禩觉得这个副都统肯定有事儿,刚才可能在密谋甚么,不过自己一来,他们就不说了,云禩也没听清楚。
噗叽!
云禩虽没听清楚,但是副都统的头顶上冒出了一个文字泡,上面是读心术的显示。
一个超清的黑体大字——搞事情!
又见搞事情?最近搞事情的人很多啊。
果不其然,副都统肯定是没安好心,就不知是搞甚么事情了?
叮!
就在云禩思忖着副都统到底搞甚么事情的时候,系统突然响了起来,是任务。
【任务十二:塔防大战,包围粮草!】
任务要求:准噶尔使者包藏祸心,故意拖延时机,想要偷袭白塔粮船,致使我方弹尽粮绝,再一举俘虏,要挟清廷。请破碎副都统的诡计!
原是如此……
看来太子想得太简单了,太子还以为副都统拖延时日,还是为了让他们没有粮食,好可以妥协谈判,哪知道这个副都统的计划更是阴毒,他一直拖延时日,就是想让清廷补给粮草,然后偷袭这些粮草,一方面偷袭粮草可以补充他们的补给,另外一方面,也可以让清廷的使团陷入困境。
没了粮食,就没了人心和士气,没有了士气如何打仗?加之他们带来的人也不多,毕竟是送亲的使团,带来的都是豹尾班的精锐侍卫,这些侍卫武艺高强,可以说是以一当十,可问题在于他们都是贵家子弟,从未上过战场,毫无临场经验,整个送亲队伍里,最能打的也就是鄂伦岱和他的火器营了,可惜了儿的,火器营的人数太少,只是装点了一队而已。
若是在没粮的情况下一战,还是被偷袭,后果可想而知。
云禩眯了眯眼目,看来准噶尔是不想好好儿谈判了,这个任务若是处理不好,别说是领不到任务奖励,就连性命估计也要搭在宁夏。
任务奖励:空间点数500p;可种植作物随机1种;【同盟卡】1张。
又是同盟卡?
虽同盟卡已经得到过,不算是新鲜,但别说,同盟卡是相当有用的,在空间没有升到3级之前,商城里都无法购买同盟卡,也就是说,同盟卡还是相当稀有的。
云禩已经识破了副都统的诡计,所以并没有耽误太多时间,转身便离开了,回了屋舍,遣人把鄂伦岱叫过来。
鄂伦岱走进屋舍,还以为八爷要给自己吃甚么好东西,还是开小灶的那种,神神秘秘的。
鄂伦岱笑道:“八爷!今儿个食甚么美味儿啊?”
云禩无奈的道:“美味?我可不是叫小叔来吃美味的。”
鄂伦岱道:“啊?那是……?”
云禩道:“准噶尔的使者故意拖延时机,除了想让咱们降低谈判底线,还有其他不得不防,因而我叫小叔来,想请小叔暗中去调查一件事情。”
暗中调查?
鄂伦岱很豪爽的道:“行!八爷您吩咐罢。”
云禩低声道:“调运来的粮草,会先抵达白塔,然后再行分发补给,小叔去查查,这批粮食是否安稳。”
“八爷的意思是?”鄂伦岱也是个聪明人,尤其他上过战场,打过仗,还是骁勇悍将,眯眼道:“准噶尔的使者在打这批粮草的主意?”
云禩道:“不怕一万,只怕万一,有备无患,还是尽早勘探一番最为妥当,若是准噶尔的使者没有这份心思还好,若是他真的有这份心思,咱们必须防范。”
“是!”鄂伦岱没有废话,道:“我这就去查,请八爷放心。”
鄂伦岱很快离开了。
第二日一大早,云禩还在睡梦之中,便听到“吱呀——”一声,随即困顿之中有些凉意,云禩往杯子里缩了缩,最晚睡觉时的确是关了室户的,怎么还有凉风吹进来?
云禩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眼目,他因着没睡醒,眼前的静物还是模糊的,却突然看到一张放大的脸面,吓了云禩一跳,还以为有刺客。
“唔!”云禩刚要说话,便被来人一把捂住了口鼻,对方会武,眼疾手快,云禩根本无法挣扎。
“八爷,是我!”
云禩定眼一看,好家伙,是鄂伦岱!
鄂伦岱身上带着一股风尘仆仆的凉气,道:“八爷,我昨儿个偷偷去查看过了。”
云禩示意鄂伦岱松手,鄂伦岱这才松开手,云禩狠狠呼吸了一声,道:“小叔你这是做甚么?”
鄂伦岱道:“因着事情机密,我特意翻窗户进来的。”
云禩:“……”
云禩抱着被子坐起来,道:“如何?”
鄂伦岱道:“正如八爷您所说的,准噶尔那边的确有移动,他们的兵马蠢蠢欲动,矛头就是白塔,肯定是想要偷袭咱们的补给粮食。”
云禩冷笑一声,道:“果然如此。这件事情不能耽搁,要立刻知会太子,想个对策出来。”
鄂伦岱点点头,道:“八爷,您赶紧起身,一会子咱们去见太子。”
云禩头疼难耐,这起得也太早了,他还想多睡一会儿呢,道:“我洗漱更衣便来,你先出去罢。”
鄂伦岱答应了一声,走到屋舍门口,“吱呀——”一声拉开门,结果立刻傻了眼,就看到舍门外面有人,那人抬着手,似乎想要敲门,但是没来得及,鄂伦岱正好把门打开了。
是四爷胤禛。
四爷的手还抬着,保持着敲门的动作,看到鄂伦岱从云禩的房间中走出来,似乎有些惊讶,毕竟如今时辰还早。
再一看,云禩的确也在屋舍内,堪堪晨起,还在披衣裳,不由蹙眉道:“鄂侍卫这是……?”
鄂伦岱回头看了一眼云禩,似乎正在等云禩“发落”,毕经粮草之事是大事。
云禩披上衣裳,胡乱的洗漱,匆忙走出来,道:“走四哥,边走边说。”
这一大清早的,因着今日必须要会盟谈判,所以太子与大爷别打算多歇息一会子,哪知道云禩先来了,众人没有去正堂,而是窝在太子的屋舍里。
说起来也是有趣儿,太子、大爷、四爷、八爷,这未来的四个党派之首,竟然齐聚在一起,“密谋大事”。
太子奇怪的道:“八弟,这一大清早的,你有甚么要紧事儿么?”
云禩立刻把粮草的事情说了一边,太子登时便醒了,震惊的道:“你说甚么?!岂有此理,准噶尔的使者,好啊!现在我就把他抓起来,砍了他的脑袋!”
云禩阻止道:“太子,稍安勿躁,如今准噶尔的兵马在暗,若不能连根拔除,不但是粮草,就连咱们的送亲使团,也都会笼罩在危机之中。”
胤禛点头道:“的确如此,需想一个办法,保全粮草的前提下,将准噶尔兵马全部引出,否则就是祸患。”
大爷胤褆皱眉道:“如今不知准噶尔埋伏的兵马几许,贸然引出兵马,若是对方兵强马壮,咱们带来的这些人马太少,便危险了,送亲就会变成开战。”
大爷又道:“这一战绝对不能打,咱们此行是来送亲的,带来的兵马你们心里都清楚,豹尾班的确精锐,但都是没有上过战场的青瓜蛋子,让他们去与早有准备的准噶尔兵马厮杀,得不偿失。若是这一仗赢了还好,赢了便是我们的功劳,若是输了……满朝文武必然都会来弹劾咱们。”
没错,好端端的送亲,被搞成了开战,别管是不是准噶尔挑衅的,赢了还好,赢了体面又好看,但是输了,总有人会做文章找茬儿的。
大爷、太子、四爷、八爷虽然都在宁夏,可别忘了,朝中还有三爷呢,三爷是最会做文章的一个,论起笔杆子来,谁能比得过他呢?
大爷道:“所以这一战,绝对不能打,能免则免,不要打草惊蛇。”
胤禛却道:“来不及了。”
众人听着他的话,心里都是咯噔一声。
胤禛语气平静,缓缓的道:“准噶尔早有打算,如今咱们已然被拖延了时日,粮草补给还在路上,如果现在撤离,粮草不足,一旦被准噶尔暗中埋伏的兵马包围,连后路也没有,支撑不了多少时日。所以现在来看,完全没有退路,只能继续驻扎在这里,等待粮草补给。”
太子道:“但准噶尔的兵马已经瞄准了粮草,粮草一旦到达白塔,岂不是喂了狼口有去无回?到时候咱们还是没有粮草,禁不住准噶尔的偷袭。”
胤禛道:“为今之计,只有一个方法——改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