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自己也长成翩翩女郎的模样,女儿家打扮时不失娇柔,很是符合爹娘心中小棉袄的形象。但她外出与人做生意时却是喜欢做男子打扮,扮作男子时又不失英气,在外人看来就是一个中等身量,集英气与秀气于一身的男儿郎,举手投足间既优雅又不乏大气,辅以文府少东家的身份,不知道迷倒了多少江都商户的女儿,已经有些人家传出消息要等文少东家行冠礼就上门自荐,结成姻亲。
每到这时,崔幼仪就会到自家哥哥面前“不小心”吐露这些烦恼,比如什么每次出门都被围观,常常有人倒在自己怀里,或是今日又被迫收下多少女子的香包诸如此类,听得崔长明又好气又好笑。
他半开玩笑道:“若是被人知晓你是个女儿身,你说她们会不会追到府里打你一顿。”
崔幼仪十分自信:“不会的,阿稚这么可爱还嘴甜,她们舍不得。”
崔长明哑然,好像有点道理,就冲妹妹现在这张抹了蜜一样的嘴,说不定真能被她糊弄过去,因为他已经见识过这张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嘴的厉害了,凭着这张嘴她周围的人就没有一个讨厌她的。他常常想,当初怎么就没有同妹妹一起向先生学习此等说话方式,但凡他学了面对需要吹捧上司时,也不至于词语匮乏,腹中空空啊,哎。
“最好是这样,你及笄那日必然宾客满堂,保不齐就有那么几个认出你文府少东家的身份,届时若是出了麻烦事可怎么好。”
阿稚及笄在六月,爹一跃两级升作正四品府丞后来的宾客只会更多,要是阿稚仅胡闹的担个商人的名头过把瘾也就算了,那些人只会说她年少贪玩和一些打趣的话,但是这七年来阿稚不是玩玩就算,而是认真学习商道,而且目前已有六家属于自己的店落户在东街口,这怎么看都不像是玩闹性质的,万一有人以此做文章说他们家官商勾结,亦或者取利于民就不好了。
所以这些日子以来,他对此思虑颇多。
崔幼仪见哥哥若有所思的样子,美目一转就明白了。
她噙着笑,说道:“哥哥不必担心有人以我商人身份找事。”
崔长明无奈,怎么可能不担心。
“若这是先生说的无甚大碍,你可信了?”
崔长明惊讶:“先生?当真?”
先生说的话,他自然是信的,但是阿稚什么时候去问这些了。
她狡黠一笑:“哥哥所顾虑的,阿稚也能想到,哥哥不应该小瞧我。先生说了,若有人以此发难便让人去文府与他分说明白,看那人敢是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