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乐扬没有挣扎,但泪腺好像坏掉一样,不停、不停地涌出热。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我总是记起什么又会忘掉什么,我想起来那天我是怎么……怎么弄伤自己的,又想做和那天同样的事,我觉得那样就能回去,我不确定这样做对不对,只是、我只是没有办法了……但我这样做让你害怕了是吗?”
他好像冷静下来了,又感觉自己仍旧悬浮在半空中。
究竟怎样做是对怎样做是错,他不知道了。
李川只是抱着他,不让他动弹,哽咽和呜咽全埋在他的肩膀。
林乐扬艰难地抬起手摸了摸他的头发,那么湿,被汗水浸透了。
他究竟是带着怎样的心情一路跑来寻找自己的?
这一刻林乐扬愧疚极了,他明明那么喜欢李川,怎么能让他这么难过。
于是他给了承诺,给了让步,“……我就在这里哪里都不去。”
半晌,李川抬起头,湿润的如同动物幼崽一般漆黑的瞳望着他。
“我也在这里,哪里都不去。”
林乐扬身上有清淡的沐浴液的香。
李川一直拥着他,两个人只能跟连体婴一样走进房间。
他一刻都不松开他。
“你洗澡了?”少年说话时鼻音很重,像受了委屈——也的确受了委屈。
林乐扬点点头,不知该怎么解释这一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