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无心情观赏景致,他伸手拉下遮挡板。
闭上眼睛休憩,可她就像恶作剧似的,跑到他脑海里来。
飞机驶离了新泽上空,向京市进发。
骆加礼重新睁开眼睛,吐出一口气。
他永远都难以忘怀,这两个月来,每一个和向茄在一起的瞬间。
一个人带给另一个人的影响和改变需要多久?
只是一个转念之际,起心动念的刹那而已。
两个多小时以后,骆加礼从机场出来,上了前来接他的车,直奔医院。
华和医院是全国最高规模的私人医院,院长是骆振良的好友。
全院聚集了最精锐的医疗团队为骆振良医治。
骆加礼到的时候,骆振良还在手术室。
外面站着一堆人,焦急的等待着。
他穿着一件黑色短外套,步履匆匆走进来。
听到动静,骆轻眉转过头,一脸欣喜,她轻轻拽了拽旁边雍容华贵的妇人,“伯母,加礼回来了。”
骆加礼几步走到妇人面前,微微低头,“妈。”
李忆转过头看到了他,一秒惊异,脸瞬间就冷了下来,厉声质问:“你还要回来做什么?!”
骆加礼抿着唇,灯光打下来,原本就白皙的脸色,漆白一片,他始终低着头,眸光寂静,一动不动的。
骆轻眉见状,连忙说道:“伯母,是我叫他回来的。”
李忆看了眼骆轻眉,脸色这才缓和了一点,别过脸去没再理会儿子。
骆轻眉拉着骆加礼走到另一边的角落,放低声说:“你妈的心情现在很差,说的都是气话,别太往心里去,你能回来,就是对她最大的安慰,谱肯定得摆一下,过两天就好了,我这儿再多劝劝,她现在一个人,你爸一下子出事了,六神无主,身边连个主持事项的人都没有。”
说着,骆轻眉轻轻叹了声气,“有什么事都等你爸好了再说吧,现在外面都是记者,好不容易把消息都封锁了,公司也乱糟糟一团,你知道越是这个时候越有人趁乱钻空子。”
骆轻眉的意思,骆加礼清楚。
明里暗里是希望他能回公司。
他沉默听着,并不表态。
“加礼,”骆轻眉拍了拍他的手背,“你生长在这个家庭,你有责任担负,这是你逃避不了的使命,以前大哥在的时候,他是你的大树,但你的大树已经倒了。”
你的大树已经倒了。
一个字一个字的,像利刃刺的他心口疼痛不已。
这三年,骆加礼一直在逃避,不想接受这个事实。
可如今,残酷的现实从天而降,逼迫他接受,强行把他从乌龟壳里拽出来。
“二姐,”他低声说道,“我现在有点乱,让我想一想。”
骆振良脱离了危险,还没苏醒,骆加礼呆在医院陪着,李忆依旧没好脸色给他。
但也因为骆加礼的到来,吃了一颗定心丸,很多事也都由他在办,只不过面子上放不下,仍是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