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胥一步一步的走进来,他的脸上没有任何恭敬,也没有温文尔雅的气质,反而带着冷酷的笑容,一边走一边说:“因为乐派的遗传病,就好像癌症,而无止矿的辐射,就好像化疗,只有通过无止矿,才能抑制他们的遗传病。”
乐派有一个习俗,那就是喜欢用无止矿做成乐器傍身,很多乐派的人都会有一件无止矿的乐器,然而无止矿对于普通人来说,便是催命符,能慢慢吸干一个人的精元。
乐派的人却不得不用这种催命符傍身,无止矿做成乐器,正好通过乐器的声音震动,更好的发挥它的“药效”,而无止矿在抑制遗传病的同时,也会杀死“好的细胞”,一点点的将乐派之人拖向深渊。
这也是为什么,师先生会千辛万苦的混在万俟林木他们身边,去雪山寻找无止矿做成的香鼎的缘故。
吴胥的嗓音带着浓浓的嘲讽,说:“乐派的人好像天生高人一等,但他们其实是实实在在的可怜虫!只有通过无止矿的延续,才能苟且偷生,然而这偷来的生命,也朝不保夕,真是可怜啊。”
高曲一没有说话,双手依旧在古瑟上翻飞着,只不过古瑟的声音越来越低沉,越来越沙哑,带着一股说不尽的悲伤。
万俟林木说:“你是故意把我们引来的?”
吴胥淡淡的说:“没错,我是故意把你们引过来的,拖罗三爷与万俟小公爷下水,是迫不得已。”
和万俟林木猜测的一样,当年吴胥被坑害的地方,就是这个墓葬,他熟悉这个墓葬,但是无论如何也打不开主墓室,所以才找了罗三爷来,目的就是想要借助罗三爷的手,打开主墓室。
吴胥冷冷的一笑,说:“我有必须打开主墓室的理由。”
万俟林木奇怪的说:“理由就是这把古瑟?”
吴胥“呵呵”的笑起来,嗓音低沉沙哑,仿佛非常愉悦。就在这时候,突听“嗬——!!”的一声抽气,高曲一没来由的痛呼一声,明明遗传病已经被抑制住,却不知怎么的,突然扑倒在古瑟之上,“哇”一声竟然吐出一口鲜血来。
“曲一!”师先生听到高曲一的通呼声,立刻皱了皱眉。
高曲一吐出一口血,他的鲜血喷洒在古瑟上,“滴滴答答”的血液混合着琴弦,顺着金属光色的琴弦流淌下来,高曲一却挣扎着坐起来,继续抚瑟,不知为何,他如此执着……
吴胥看到高曲一吐血,眼睛里并没有半分怜惜,反而更加愉悦,说:“理由?很好啊,我告诉你们理由,理由就是……当年那个想要置我于死地的‘鬼’,就是高曲一!!!”
吴胥的表情很平静,但是他的声音突然拔高,仿佛在嘶吼,沙哑的不成样子,眼目瞬间通红,眼珠充血,恶狠狠的盯着高曲一,说:“我那么信任你,但是你呢?无缘无故的杀我,然后又扮好人,把我玩弄于股掌之间,耍着我很好玩吧,看着我对你忠心耿耿很有意思吧?现在呢!你欠我的,是时候全都还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