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于目光淡然,见附近没有停车位,就把钱给孙姝予让他下去买。
谁知孙姝予磨磨蹭蹭,半天都不下车,反倒接过钟于的钱揣兜里,小声道,“你把钱给我吧,开回去我给你做,很快就好的,你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啊,还是学生呢。”
钟于没说什么,只看他两眼,默不作声地把车开了回去。
搭电梯的时候感觉衣服的口袋被人悄悄翻动,孙姝予又偷着把钱塞了回来,做坏事的人还以为天衣无缝,得意又狡黠,被钟于似笑非笑地看上一眼,便故作镇定道,“唔,怎么了?”
钟于没吭声,只意味深沉地盯着孙姝予。
他已经很久不用这种带有审视侵略意味的目光看人,孙姝予被他看得心中一动,不知是电梯空间逼仄拥挤让他喘不过气,还是被钟于这样看着,让他再分不出心神去想其他的事情。
理直气壮的人不再理直气壮,先前的故作镇定开始四散奔逃,孙姝予耳根发烫,掩饰地移开目光,觉得电梯里好热啊。
电梯门还未完全打开,孙姝予就抢先挤了出去,手忙脚乱地翻找钥匙。
钟于步不慌不忙,跟在他身后出来,脚步声一步步落在地上发出响声,距离越近,声响就越大,跟着一起变响的还有孙姝予快要跃出胸腔,砰砰直跳的心。
他越是慌乱,钥匙就对不准锁眼,一股檀香味将他包围,钟于气定神闲地站在孙姝予身后,从他手上接过钥匙,开门的姿势像是要从后面抱住他。
孙姝予做饭的时候钟于就坐在客厅写作业,接了两个电话都是张文星打来的,第一通问他公司电脑用不用的惯,会不会配置太差,办公桌会不会太小,第二通电话约钟于去蹦迪,说他跟老板认识可以免单。
可惜钟于活得清心寡欲,不抽不喝不近女色,最大的爱好就是抄经和冥想,一切分贝过高的娱乐活动都被他避之不及拉入黑名单,不过他也没有直接拒绝张文星,只说最近要考试,可以约在书咖一起看书。
张文星再没骚扰他,估计觉得无语。
孙姝予炒了个竹笋肉片,还做了蛋花汤,最后又从冰箱里翻出之前卤好的鸭翅,喊钟于作业先不要写了,过来洗手吃饭。
他盛汤的手一顿,总觉得刚才那一幕似曾相识。
他以前也经常这样喊,在钟于还是阿遇的时候。
阿遇不要看电视了,过来洗手吃饭。
钟于走过来端菜,孙姝予瞬间回神,二人在饭桌前落座,又聊了几句张文星,孙姝予一不小心说漏嘴,“他是不太规矩,但又很狡猾,总是能拿捏的很准,在你发火之前收敛,小温太可怜了,不知道她要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