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黄贺通过各种手段途径,运送倒模,让赵成从南越买女人,但是相对于骊山庞大的男性劳工群体来说,只能说是杯水车薪。

再加上骊山的这些劳工,赚的是粮票,黄贺从来不会拖欠工资。

这些劳工一个个的,都成了土“大款”。

手里有钱,劳工的心思就活泛起来。

由于长年征战,秦国是女多男少,遗留下来不少的寡妇,如最著名的寡妇清,就是典型代表。

一个想砸炮,一个想赚钱,双方一拍即合。

不仅仅是华胥镇,骊山周围的土桥,代王,穆寨,金山等相近的乡镇,也都发展出了相应的产业。

大娃最爱去的,还是华胥镇的花窑一条街。

那里的女人来自秦国各地,五花八门,环肥燕瘦。

有楚王好细腰的楚女,有容貌艳丽的越女,还有米脂的婆姨,北方的匈奴女人,高鼻深目的大月氏女,皮肤白皙体态丰润的白夷女,胆子大泼辣会抓蛇的南越女人……

大娃玩的腿都软了,黑眼圈深重,心中是一点底气都没有。

“回大仙,小人跟随您,已有一年了。”

黄贺初到秦朝的时候,是在公园前210年的五月份。

如今是六月底,算起来,的确是一年有余。

“是啊,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一年时间了。”黄贺忽然有些感慨,“我记得刚见你的时候,你又黑又瘦,个头也就比这椅子高点,现在却是认不出来了。”

大娃这段时间,养尊处优,吃的是大米白面,精肉山珍,出入都有仆人相随,坐的是四人抬的软轿,晚上起夜,那都是四五个小姑娘服侍。

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过的是以前想也不敢想的神仙日子。

晒不到太阳,皮肤自然比以前白,不用干活,手上脚上的老茧也没了,吃的好了,人也变得肥胖,

若是有照片对比,除了一如既往的猥琐,那真是判若两人。

大娃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有限的学识,让他实在是无话可讲。

黄贺问道:“韩春是怎么回事?”

“韩春,韩春他家是骊山本地的富户,这里有不少地块,都是韩春家的,当初祖龙修建皇陵,征用了他家的土地……”

大娃不敢隐瞒,竹筒倒豆子般全都说了出来。

“我是问他,怎么进的商行总部,怎么当上了商行的主官!!!”黄贺拍了桌子,发出啪的一声响。

“这种脑满肠肥,又无半点廉耻之人,居然能混进来,而且还身居高位,到底是谁批准的,你这个商行行长,有没有失察之罪?”

“而且我问你,上班时间,你作为商行最高领导,为何迟迟不见踪影?”

大娃汗如雨下,“这…我…这…这…”

“说!”

“大仙息怒,大仙息怒,是我不对,是我该死,是我猪油蒙了心。”大娃磕头如捣蒜,砰砰砰,脑袋磕在地板上,“那韩春先是送我金银,被我严词拒绝,后来又送我美女,我,我没忍住,就收了。”

黄贺冷眼旁观,烛火忽明忽暗,照在黄贺脸上,阴晴不定,让人猜不透他内心的想法。

大娃暗道不好,这才紧张起来。

他是最早跟着黄贺的,熟悉黄贺的脾气,知道他如果暴起伤人,给自己一顿老拳,或臭骂自己一顿,那自己多半是没事。

但如果他不说话,……

大娃偷偷看向黄贺身边,静立如荷花般的萧睿,眼睛里满是哀求之色。

萧睿会意,不动声色,微微摇了摇头。

要说谁最了解黄贺,非萧睿这个枕边人莫属。

黄贺沉默不语的时候,最好不要去打搅他。

“大娃,你只是犯了一个男人都会犯的错误。”黄贺开口说道,“但是你不仅仅是一个男人,你的身上还肩负着骊山五十万老百姓的生死存亡。”

“我把商行交给你,是因为我信任你,而现在,你却亲手毁掉了这份信任。”

“罢了,念在咱们相识一场的份上,你走吧。”

一听黄贺要赶自己走,大娃是真的慌了。

“大仙,大仙,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以后清正廉明,绝对不会跟韩春这种人扯上任何关系。”

“再说您让我走,我往哪里走?骊山是我的家,我没有地方可去啊!”

黄贺不为所动,“去哪里是你自己的事,如果我不是念在咱们相识一场的份上,你就该去矿山,跟田娃他们一起干活。好了,不用再说了,你好自为之。”

大娃跪在地上,心是冰冰的,脑袋成了一团浆糊。

“离开了骊山,我能去哪?回阳城老家?还是留在骊山,做一个普普通通的老百姓?”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品尝过权力带来的好处,大娃再也不想回到以前的那种生活。

即便成为一个吃饱喝足,不会再受徭役的平民,他也无法接受,这比杀了他还要痛苦。

“我不要再回到以前的生活,我不要成为一个任人宰割的平民百姓!”

大娃的心理产生了激烈的争斗。

他一咬牙,从地上爬起来,掏出腰间别着的一柄匕首。

“大娃你疯了,快把刀放下!”萧睿见大娃把刀掏出来,还以为他要铤而走险,伤害黄贺。

萧睿没有丝毫犹豫,挡在了黄贺面前:“主人你快走,我来对付这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