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清言勉强分离出几分理智,依言打开。
时倦在空间里挑拣一阵,拿出一只白瓷瓶,直起腰,将储物戒放到床头的木柜上。
他一条腿仍旧抵着他的腰腹,另一条就曲膝跪在对方的双腿之间。
这么一移动,压迫感瞬间加大。
任清言浑身轻轻战栗了一下:“阿倦……”
时倦垂眸看了一眼:“忍一下。”
“……”
任清言抓紧了堆叠在身侧的被褥。
时倦终于坐回来,平静地揭开瓷瓶木塞,食指伸进瓶口搅了一下。
这是当初他没法使用魔气以后任清言特地弄来的,治疗跌打,药性温和得连他那会儿病骨支离的身体也能受得了。
时倦单手将半透明的膏状固体在自己手上化开,手指轻轻落入对方的发间,感受到发根一片濡湿的黏腻。
他忽然想起上个位面对方跟他提起过的“青丝即情丝”的言论,目光掠过对方咬得发白的唇,狼狈颤抖的眼睫,以及抓着被褥的手上凸起的青筋。
让忍就忍,还挺乖。
他问了句:“难受吗?”
任清言耳边的声音有点失真。
因为擦了药,对方的手上带着浓烈的药香,夹了细雪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