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育之恩,的确不是说丢就能丢开的。

可魏寒空不是那种愿意帮道侣掩藏伤疤的人,他偏要将伤疤撕开,让他的小芽好好看看,睁大眼睛的看,好彻底死心:“如果我到了分神期,我想,我的记忆会成天哭哭啼啼,因为他有太多想念的人了,我的欲望会成天疯狂修炼,因为我之欲望只有强大,恐惧会成天跟在你屁股后面求夸奖……”

顾北芽觉得有趣,从道侣怀里抬起头来,说:“这恐惧为何跟着我?”

“怕你死了吧,得时刻保护你。”

小芽听多了这种话,并不觉得如何心动,可下一句,却是让他一怔。

“毕竟你和我也算是相依为命了。”

顾北芽听不得这句话,想要说些什么,可仔细想想,魏寒空的过去好像真的只剩下自己一个活人,自己的爹爹是不算的,他们两个只算得上认识,话都说不了几句。

“那小芽,你若是到了分神期,你以为你的三尸都是什么样子呢?”

正恍惚着,又听道侣这样问,顾北芽不知不觉就忘了对自己好像是别有所图的老父亲,心一点点的归拢到这边来,说:“若是我啊……我的记忆,大约是个呆子,什么都记得不怎么清楚,欲望和你一样成日想要修炼,大抵是缠着你双-修,恐惧……不知道……我好像没什么好怕的。”

“你怕的可多了,头一个就是生蛋,所以你的恐惧应当是成天跟在你屁股后面,让你和我保持距离。”

顾北芽听罢哈哈笑起来,尾巴尖都晃啊晃的,掩藏不住他忽然的快乐。

有那么一秒,顾北芽想,若是一直这样和魏寒空走下去,未尝不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可他闹不明白自己从前总想找到一个叫做易同尘的人做什么?他能查觉出自己的记忆有些许反常,却找不到答案,不过也许答案并不重要呢?

“寒空。”于是小芽忽地有点释然,他怪黏糊的喊了一声道侣的名字。

道侣又是不厌其烦的应答‘嗯?’。

“你有法子帮我找一个叫易同尘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