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玛看他身上干涸的血迹,想着怎么可能没事呢?
只是对方这么说,她也一时想不到办法,只得叹了一口气:“你昨天晚上可吓死我了,我第一次看你吐了那么多的血。”
她之前真以为百里骁那么镇定,是因为不在意。但是仔细一想,在原著里都能惨成那个样子,现在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说来说去,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百里骁即使再性格冷漠,百里一海也是他相处了二十年的父亲。
而且在这本书的开端,百里骁更是为了夺得百里一海的认同,这才决定化名夺取神剑。两人纠结的父子情不是她所能置喙的。
想来是在她的眼里,百里骁太过无所不能,也太过冷情冷性,以至于让她忘了,再冷的人,心也是热的。
她抠了抠指尖上属于百里骁干涸的血渍,小声道:“这一次是我不好,如果我能早点发现你的异.....”
话音刚落,眼前黑影一闪。
她吓了一跳,以为对方又是故态重发,赶紧要跑。
却没想到猛地撞进了一个冰冷却劲瘦的胸膛里。
对方紧紧地抱住她,还能感受到两人之间,带着血腥的起I伏的节奏。
她顿时一愣。
百里骁用伤痕累累的手紧紧地按住她的后背,仿佛要将她揉进怀里一般那么用力。
“怎么了?”
百里骁没有说话。
吴用也醒了,他在门口鬼鬼祟祟,还是从两根手指缝隙里偷看,看着看着还要斥责两人:
“羞!”
苏玛:“......”
百里骁捡起一枚石子,点了吴用的穴道。
吴用晃了晃,成了不言不语的木头人,僵硬地倒在地上。
百里骁突然道:“我本以为我不在意的。”
苏玛听出他语气中的迷茫,于是“嗯”了一声,静静地听他说。
百里骁:“只是看到那封信,突然想到在无上峰的时候。”他顿了一下,声音都像是带着峰上的霜寒:
“父亲让我在峰顶跪了三天三夜。但我不怨。我以为这是他对我的鞭策。”
他嗅着苏玛身上的芳香,好似在找春日里,梨树下的温软:
“身为无上峰的少主,若是我连这点霜寒都抵挡不住,怎能坐上那至高至寒之位?”
苏玛道:“我知道,我在无上峰见到你时,就看见有很多人要行刺你。”
百里骁一笑,说是笑,也只是吐出一口带着嘲讽的气息:
“只是我从未想到,所有的一切并非是看中,而是不在意。我习以为常的冰冷,只是一场骗局。”
他语气平静,并无太多的怨怼,但是就是这种平静,才能感受到属于深海翻涌的低沉。
她听着,感觉那片咸涩的海水也流到她的心里了,以至于她的喉咙都变得沙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