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六月当然能明白众人的意思。
只是姚娘这个人,已然是这样了。
从她出生,到被夫家当成童养媳养大,再到死了公公和丈夫,被同村人泼脏水。这一路走来,她带着女儿过得不易。
大家伙儿已经习惯了说她是祸水,也习惯将她跟‘晦气’这两个字儿挂钩。
她能如何?难道要用自己那一张嘴,逢人就解释,逢人就委屈吗?
且不说姚娘不是那等空闲的人。
即便她真的这么做了,又有几个人会信?有几个人愿意站在她这一头,去想她的苦楚?
她唯一能做的,便是自强不息,好好挣银钱。
等到她将新院子砌起来,再挣到了大把的银子傍身。曾经那些瞧不起她,觉得她晦气的人,总会对她另眼相待,甚至过来巴结讨好。
“不过有一点,姚娘说得也没错。她和灵儿就两个人,即便要砌房子,那房子也不会砌得太大。
一来呢,树大招风。她原先是个什么处境,你们也知道。日子才刚要平静下来,不必太引人注目。
二来呢,她也才领了一个月的工钱。这又要迁移,又要买地,又要砌房子的,花销太大了。”
许六月说着,突然就想起了她买下的那一大片旱地。那片旱地的斜前方,零零散散的,还坐落着两三户人家。
这两三户人家离得不远不近。
既有一定的距离,可保证彼此的隐私。又不至于太远,尚可保证安全。
最重要的是,那个方位不仅安静,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人, 而且离工作室也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