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想证明那五万两白银没有被他们贪走,就得证明‘万隆客栈’属于‘万隆钱庄’。而想要证明客栈属于钱庄,就必须拿出客栈的房契和地契。
如果能再给他们几天的时间,他们倒也能悄悄去把房契和地契给变更了。如此,即便他们依旧贪墨了钱庄的银钱,那数额也不至于大得这般离奇,罪名也不至于如此之重。
利用过往的交情和一家老小来求情的话,兴许还能有回旋的余地。
偏偏,宗余跟许六月来势匆匆。
刚到钱庄,就把钱庄的门给关了。查一个账,还能把四年来所有账簿上的小问题,都查得一清二楚。看一个库房,一下就发现了五万两白银的亏空。
他们夫妻俩步步紧逼,愣是没给张家半点儿反应的机会,可真真是让张家父子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看着宗余和许六月那坚定而决绝的眼神,张家父子终于明白,今日不管再寻什么理由,那理由有多漂亮,宗余和许六月都不会相信。
在这两个人的心里,早就有一把秤了。
张家父子也知道,像张家犯下的罪,在钱庄里头都是不容原谅的。更何况,去到官府呢?
与其到了官府后受刑受罚,再搭上全家人的名声,倒不如直接认了得了!
如此想着,张全终是赶在阿旺和阿千拿着绳子上前来,拉着张萧跪下。
两声‘噗通’声传入宗余和许六月的耳朵。
紧接着,便是张全那无力回天的绝望:“主子!夫人!”
这一次,张全没再叫宗余东家,而是重重叫了一句‘主子’。也不知是在提醒自己,他们张家人的身份,还是企图唤醒宗余过往的记忆。
“是我们错了,我们认,我们什么都认!”
张全绝望地闭上眼,道:“不管是修改账簿,利用燕儿的名字来贪墨利息,还是那五万两的白银,我们都认!还望……还望主子和夫人能在看在过往情分的份上,莫要迁怒了我们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