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四点多,陈淙上来说有客人来。
林澈把手里的东西放下说:“谁?”
陈淙回道:“说是您表哥,姓周,叫周景晨。”
连昭听到这句话时,手中的毛笔一下子在宣纸上划拉出一道黑乎乎的横线。
林澈说:“哦,你让他先在楼下坐一会儿,我等下下去。”
等到陈淙离开后,林澈站起来,来到书桌前,看到宣纸上那不应该出现的一笔,拿过他手中的毛笔放到砚台上说:“怎么了,听到他的名字脸这么白。”刚刚还因为他的一吻而红扑扑的脸颊这会儿惨白惨白。
连昭甩甩手,抱怨地说:“你怎么要见他啊,你忘了他被你从林氏赶出去的事儿了吗?”
林澈疑惑地说:“还有这事儿?”完全没印象。
连昭说:“你让我穿女装可不仅仅是为了跳舞取乐,当时是有任务在身上的,他在公司性/骚/扰女下属不止一次,仗着有钱还威胁人家,总之很下作猥琐,于是你想了个法子,让我装扮成女孩子,他那天来家里,看到我女装很漂亮,伸出了那罪恶的双手,咳,不过好在你回来的及时,加上咱们早有准备,拍下了他那恶心巴拉的行为,因为这个事儿,让他自请辞职,不然就报警,他哪敢去警局,于是成功把他踢了出去,你外婆还拉着他来家里讨说法,也被你解决了。”
林澈说:“竟然还有这层原由,我还以为仅仅是我某个人格有特殊爱好,喜欢看你穿女装。”这下他不觉得奇怪了。
只是明明是个圆满的事情,为什么连昭在说这些的时候,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一丝纠结,像是有什么未尽之言。
“你别见他了,直接让他走吧,这人光听名字我就烦。”连昭拉一拉林澈的袖子。
既然有过那样的事,的确没什么好见的,林澈应允:“好。”
陈淙下去后,让佣人端来茶水点心,并说林先生一会儿下来,正要转身离开,周景晨笑着说:“你们老板身体怎么样,恢复的还行吧?”
陈淙说:“是啊,每天都在坚持做复健,如今已经可以自由活动。”
“吉人自有天相,我就知道我表弟福大命大,不会有什么问题。”
陈淙并不知道周景晨的事情,所以言语十分客气,闲谈几句就去忙自己的了。
接到林澈电话说有事不见后,便又过去照实说。
“不好意思周先生,我们家先生有事要忙,没办法见你。”这次语气更客气了,毕竟他能听出来老板的语气比刚刚要冷淡许多。
这对于周景晨来说太突然了,毕竟刚刚还说一会儿会来见他。
“怎么了,其实我可以上去见他的。”
“不好意思……”陈淙除了这么说也不知道说点什么。
明显林先生不想见他。
周景晨眼神奇怪地思索片刻,嘴里嘟囔着:“不是失去记忆了吗,为什么不见。”那些事情应该不知道才对。
除非……
周景晨追问道:“那个叫小昭的保姆还在吗?”
“你说的是连昭吗?”陈淙疑惑地回答。
周景晨说:“对对对,是他。”
“在的,多亏有他在,我们林先生状态越来越好。”
周景晨听到这话,整个人又放松下来,身体舒展地靠在沙发上说:“见不到我表弟也好,麻烦叫一下连昭,我要见他,就说我有一些东西要给他。”
“呃……”陈淙觉得这人奇奇怪怪的,只好去走廊的座机给书房拨电话,和连昭说这件事。
连昭接起电话,以为那人还要找林澈,结果管家说周景晨要见他。
“见我?”
“是啊,说是有东西要给你。”
他有什么东西要给我。
连昭心情烦躁,正要说不见,手机叮咚一下,有人发了一张照片过来。
连昭看到是个陌生号码,但照片上的人是他。
“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