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试图在我回答他之前,自己先找到答案。
“没有。”我回答的时候,盯着他的眼睛看。
以前听人说,演技好的演员不是用表情、动作和台词来演戏的,而是用眼神,所有的情绪都可以完整地透过眼神表达出来,甚至连睫毛都在配合演出。
那时候我不信,睫毛怎么演戏?
可是现在,当叶怀秋知道我没有结婚时,他的睫毛似有若无地抖了一下。
像是蝴蝶煽动翅膀抖落了麟粉,对我来说是有毒的。
他点点头,很小声地说:“我也没有。”
叶怀秋的马脚露得越来越多,我不知道是他故意的,还是无意的,但我想,我知道他在等待什么。
“我没办法结婚,”我拿起水瓶,拧开,喝了一口,冰凉的水滑进身体,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我笑笑,笑得尽可能轻松,“我喜欢男人。”
叶怀秋弄坏了面包的包装袋。
我当没注意到他的动作,继续说自己的。
他大概也没想到我会突然这么直接,但我一直都是这样,十几年虽然让我从一个张扬不服输的二混子长成了一个终于向生活妥协的失败者,但至少这一点我还没变。
在某些事情上要直接了当,不做没意义的掩饰。
当然,话说回来,此刻我跟叶怀秋的互相试探并不是没意义的,它意义重大,且必须。
只是,我们不能一直这样试探下去,既然要叙旧,总该叙一些最关键的。
我说:“我是同性恋。”
我想知道叶怀秋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在暗示我我能感受得到,但他到底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