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着后槽牙,语气很低,终于认输道:“这是吾等家事,今日叫诸位... ...”
赵姨娘一听这话,便知不好,卫国公是想私下解决了,给沈惊晚一个退路。
保不齐到时候就说是谁的腹衣,忙假意道:“啊呀,这不是,这不是我侄儿的腹衣么?”
本就围在周围的宾客皆不想离席,但有各家杂事,倒是好奇起来,有人问:“何以见得。”
赵姨娘掩面做出羞臊的模样,羞怯怯的看向卫国公:“当年我还给韶郎做过呢,这种衣裳,只有我们阜明才穿,用以防寒,我们是极北之地。”
边说边走上前去抖开了那件腹衣。
衣服一抖落开,在场的人更是哗然,便是苏氏也是大惊失色。
赵姨娘如同触电一般,忙遮住眼睛喊了声:“哎哟。”
赫然入目的秘戏图,淫/秽不堪入目。
一男一女赤/胸/裸/体,合抱一起。
若不是沈延远扶的快,苏氏险些倒地。
谢彦辞看着那身腹衣,放在膝上的手忍不住捏紧,玄青色的袍子被捏皱了,他却无所察觉。
双目紧紧的攫取着沈惊晚恬淡的脸庞,因着少女不惊不扰的神情,莫名的也跟着安心了一二。
小姑娘穿着清薄的夏装,能看到背部线条,像蝴蝶收拢的双翅,叠出好看的弧度。
可是落在谢彦辞的眼中,他却发现,她瘦了,比早年前瘦了许多,好像也挑高了很多。
婴儿肥早不见了踪迹,削瘦纤弱,明明那么一点点的力量,不知为何,却给他无穷尽的能量感,尤其那双眸子。
在她身上,或可成为剜人心的凶器,又可成为,浸润人的春水,静载氤氲雾气。
他想,她大抵是有主见的,否则不会如那日一般,料峭春寒中,迅速退了婚,不管不顾所有。
一如当年她的奔赴,不顾一切。
求不得圆满,就求她平安康泰,一生喜乐,也好。
燕君安默不作声,扫过谢彦辞凝重的面色,他满脸思绪的模样。
燕君安摩挲着杯口,缓缓收回视线。
在场的人窃窃私语,声音一波高过一波,苏氏捂着心口脸色惨白,一面哭,一边抽抽噎噎掩住沈惊晚眼睛。
顾卿柔心有担忧,却也不能如何,转头瞧见文时月慢悠悠的咬着酥饼,如此时刻也不忘吃,遂骂道:“你个白眼狼。”
文时月抓了一个蜜饯塞进她口中,白了她一眼:“吃你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