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道这不是什么大事。
黑夜,远离营帐的火光,月光略暗淡。
子清走在前,提一盏灯,神色寻常,让人摸不着猜不透。
待到约定的地方,邢简踟蹰几步,原地打转,竟没发现邢筝的踪影。
“筝弟?”他疑惑地唤了声。
哗——
子清忽耳朵一提,猛地转头。
一黑乎乎的人影如一息风,倏从高树上落下来,一脚踹向邢简的胸口。
邢简因身边有贵妃娘娘的暗卫相护,才敢单独行动。
此时一个暗卫不知从哪儿冒出来拦截,抓住邢筝的脚用力一扭,邢筝在空中旋转一圈挣脱开来,另一只脚顺势踹去,在关键部位被抓住。
她不留情面地猛地一勾脚尖,戳向暗卫的命脉。
“哦吼!”暗卫吃痛乱吼一声放手,邢筝一个巴掌下去,“啪”一下打蒙了他的头盖骨,再潇洒地原地旋转一圈,抬脚将暗卫扫倒。
暗卫立刻站直,邢筝趁此机会抓了一把石头,铆足了劲儿向四处投掷。
扑通!扑通!
她出其不意又百发百中,不少暗卫从树上齐刷刷掉下来。
那场面,猴子打桃似的,竟有些滑稽。
邢简堪堪来得及反应,他瞪大眼睛,嘴不自觉得张大:他的暗卫方位竟悉数暴露?
“三皇兄有这等不管用的暗卫,怪不得在临海会被杀得满城跑。”
邢筝嘲讽地提一嘴旧事。
她其实不知道这些暗卫躲在哪,就瞎投投,可谁让她一击必中呢。如此一来,众暗卫以为自己行踪暴露,便纷纷下场不再躲藏。
“让开让开。”邢筝一把推搡开那个下身疼得脸色铁青的暗卫,大刀金马地走到邢简面前。
邢筝立定,表情狰狞,用尽每一个五官骂他:你个老阴比,蔫儿坏到家了!还好意思在宴会上好吃好喝,你信不信爸爸让你成为艺术巨作——《最后的晚餐》!竟然还敢来,你来,爸爸给你挑个好看的骨灰盒。
邢简挂起一脸笑,欠欠儿地拖着音开始忽悠:“筝弟果然厉害,可,筝弟为何忽然动手?早前帐中,分明是筝弟说要小太监……”
咚!咚!
子清拎着灯的手一紧,看向邢筝的眼神,终于有些发自内心的惊诧。
邢简一肚子的“话疗”还没发挥,他正过头,摸摸两边面颊,疼得发烫,还舐得一丝血腥。
这两拳说重也不重,但说轻也不轻。
“你耍我?”
邢筝在得知自己被耍的那一刻,就决定莽了,玩游戏就是这样:果断就回白给,但犹豫就会败北,对付老阴比,不要费力争执,扁他就完事了!
“我是乡野来的,我们那儿一言不合就打架,兄弟之间,看谁不爽打一顿就解决了,”她耸耸肩,也厚脸皮地胡扯,“皇兄不信可以问问周将军,周将军找到我的时候,我正揍旺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