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吉祥很意外,想都不想就摇头:“我过不去。”

他指的是满地的碎石,他的腿吃不消。

谢一鹭立刻朝他半蹲下去,两手往后揽,要背他的意思。

“干什么,”廖吉祥没来由地惶恐,惶恐中还带着点怒意,“你起来!”

谢一鹭干脆贴近他,把他往身上拉:“快点,让人看见。”

可能是半推半就,也可能出于对野寺的兴趣,廖吉祥颤巍巍爬上他的背,一片比自己宽阔得多的脊梁,这才是真正的男人,生机盎然冒着热气儿。

谢一鹭托他的腿,背好了掂一掂,真的像看起来那样,他轻得鸿毛一样。

廖吉祥不喜欢他掂货一样地掂自己,小声责怪了一句:“要背就背好了。”这么说着,他踏踏实实趴伏下来,两臂柔柔环住了谢一鹭的脖子。

奶香、檀香,也许还有其他叫不出的香味,谢一鹭觉得惬意极了,乃至他把廖吉祥在半塌的佛殿上放下来、看他跪在铺满了灰泥的碎石板上念经时,仍觉得脑子里乱糟糟的,恍惚得发麻。

从野寺出来,谢一鹭四处张望,想看看还有哪里可以去,他不想就这么回去,丝丝拉拉地舍不得。

廖吉祥却在后头不动弹,老半天,叫了他一声:“春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