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很好!”太后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赵祯拍了拍吴王示意他把刘少奢拉走,自己则上前劝太后:“母后息怒,他不过是多喝了两杯酒罢了,等明天酒醒了一定会来给您赔罪的。”
丁素云也在一旁相劝,太后气的脸色蜡黄,呼吸不稳。
幸好福音回来,忙取了一颗香饼丢进香炉里点燃,又拿了一颗苏合香丸给太后含在嘴里,方才好些。
赵祯命人去请太医,刘太后抬手止住了:“哀家没事,六郎且回去吧,这里有福音就行了。”
赵祯还是不放心,等着太后平静下来方告退离去,出门的时候用心嗅了一下香炉里焚烧的香。
刘少奢被赵承渊拽出了宁寿宫,被北风一吹,也冷静了许多。知道自己刚才是有些过分了,不过想想也不后悔,因为这样一来,太后应该不会让自己娶丁素云了。
申时已过,宫门下钥。刘少奢和赵承渊都没来得及出宫去。赵祯便让他们两个去听雪阁暂住,又让宋嬷嬷挑了几个妥当的老內监过去照顾。
一切都消停下来之后,忘忧端着一盆热热的生姜桑叶水来给赵祯洗脚。
赵祯低头看着木盆里的双脚,若有所思的说:“今儿母后被少奢气得不行,我看她脸色都变了。也不知道她这胃气疼的毛病究竟怎么样。”
“张太医艺术精湛,有他在,太后娘娘的病应该无碍的。”忘忧试了试盆里的水温,把赵祯的脚拿出来,又往里添了一些热水,又劝道:“陛下不必担心。”
“改天,你找个机会去一趟宁寿宫可好?”
“啊?”忘忧心想我躲着还来不及,为何要自己送上门去?
赵祯低声说:“趁着早朝,太后跟福音嬷嬷都不在的时候,你假借送东西之名去宁寿宫看看,有一个黄铜狻猊兽的香炉里,燃着的是什么香?朕今天看太后不舒服的时候,福音拿了一个香饼丢进去,不过片刻功夫,太后的喘息就平稳了。”
“这还真是奇怪,凭它什么奇香,能有这样快的疗效?”忘忧听了这话,也觉得奇怪。
赵祯忙叮嘱:“对了,你可以去看,但务必小心。可不许留下什么把柄。”
“陛下放心,我就是送些点心过去,太后不喜欢,最多就是把点心扔了。我打着陛下孝敬太后的幌子,能留下什么把柄?”忘忧把赵祯的脚从盆里拿出来,放在膝头的手巾上,轻轻地擦干净。
赵祯看忘忧要端那盆洗脚水,便朝着下面喊了一声:“来人!”
“来了。”宋嬷嬷忙应声上来,问:“陛下有何吩咐?”
“叫个人来把这个端走。”赵祯说着,又朝忘忧摆摆手:“你赶紧的去给朕铺床。”
忘忧心想床早就铺好了难道你没看见吗?但还是答应了一声进了卧房。
赵祯趿着木屐走进来,看忘忧把暖床的汤婆子拿出来放到一旁,方自己上床去,一边自己盖上被子一边说:“以后那些重活叫他们做,你整天跟个闷葫芦似的什么都不说,他们都乐得清闲,你累死了也没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