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这个案子啊!唉”高主簿长叹一声,还没来得及看诉状,只听外面又有人喊:“不知这里是哪位大人当值?小民要递诉状!”
“嘿!今儿开衙第一天,怎么就这么多人告状?!”高主簿忙朝着文书摆摆手,说:“尚书大人进宫面圣还没回来,你先把人叫到这边来问问是什么事情再说。”
文书忙应了一声转身出去,高主簿对忘忧说:“林姑娘,你这件案子太大,需得等尚书大人来了再做定夺。请你先这边稍等,本官要问问外面这位是什么事。”
忘忧点了点头,转身站到一旁。
文书带着一个中年男子进来,那男子见着高主簿,拜过之后,双手递上一份状纸,说:“小人是原太医院院正吴泰的侄子,小人名叫吴顺。小人来替我叔父鸣冤的!我叔父被人下毒致使疯癫又食用了有毒的菌菇丧命。小人的叔父为人所害,小人曾经告到顺天府,然而顺天府的大人们玩忽职守,随随便便找了个人顶罪,小人不服,才来这刑递诉状,还请青天大老爷给小人一个公道!”
“又是太医院的院正被害案?!”高主簿忍不住扭头看了一眼忘忧。
吴顺也看向忘忧,纳闷地问:“又?难道这位姑娘”
忘忧上前欠了欠身,说:“原太医院院正林宥澄之女林紫苏见过吴先生。”
“你是林大人的女儿?当初传言说林家被灭门,然而林家一子一女不在家所以免遭于难,这么多年没有你们的消息,大家都以为都以为哎呀,你居然还活着!”吴顺也曾在太医院供职,虽然跟忘忧不认识,但林宥澄对他却有半师的名分。今日忽然见到忘忧,真真是又惊又喜。
忘忧微微苦笑,点头说:“是的,家族蒙难那天我不在家,之后走丢了从山坡上摔了下去,病了一场忘了一些事情。这两年才把之前的记忆拼凑起来,所以今日便来刑部递交诉状了。”
“当年我也曾在太医院供职,那时我一心钻研医术,但叔父说我没有行医的天赋,其他人更不愿意帮我。我只能跟在叔父身后做一个只配给他背药箱的随从。只有林大人肯跟我说话,还曾指点我药方脉案。叔父从太医院离职之后我们回归乡里,我也是靠着林大人教给我的医术给乡里人看病,得一些诊金糊口。”吴顺说到后面十分的激动,忍不住张开双臂朝着屋顶喊道,“这样的好人居然被灭了满门,真是老天不公啊!老天何其不公啊!!”
高主簿的眉头凝成了疙瘩,心里却再担忧别的事情这一个两个都说太医院的院正被害,那谁有那么大的本事,害了一个有一个的太医院院正呢?前一个是灭门惨案,而且就发生在京都城内,刑部自然推脱不掉,但这吴太医的事儿都过去这么久了,又是在地方上,这事儿查起来怕是不容易。
正在犹豫间,外面有人喊了一声:“尚书大人回来了!”
“哟,尚书大人回来了!我这就把你们的状纸递上去给大人看,你们两个在这里等消息啊!”高主簿说着,拿了两份状纸急匆匆的出去了。
刑部尚书王著是一个性子耿直的人,而且他一向跟丁巍和刘太后不和,曾经指着鼻子骂丁巍谋私揽权。王曙的好友寇准几次被贬,都是丁巍的手笔。王曙曾经发誓跟丁巍势不两立。即便如此,当他看见忘忧递上的那份诉状时,也着实吓了一跳。
“这林家遗孤要状告当朝宰相?!”王著点着状纸等着高主簿,一脸的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