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说笑了。”韩秋婳忙站起身来。
话已至此,秦青茵和白敏姝也不再多留,二人一起向忘忧行礼告退,带着自己的人离了暮云观回城去了。忘忧待二人离去之后便对孙若雪说:“之前白夫人住的院子叫人收拾一下,请韩姑娘住下吧。”
孙若雪说:“西跨院一直有人收拾着,韩姑娘只需把自己随身的东西挪进去便可居住了。”
忘忧对韩秋婳说:“这极好,我身上有些酸乏,要去歇一歇,请韩姑娘先去收拾一下住处,晚间时候咱们再一起赏月。”
韩秋婳躬身告退,孙若雪带着她去安置。
姜兰搀扶着忘忧缓缓起身进了卧房,有小宫女缳儿端了温热的水来给忘忧净面,姜兰又服侍她把外裳褪去,去床榻上躺好。没多会儿的功夫孙若雪回来了,她进了卧房见忘忧已经睡下刚要转身回去,便听忘忧问:“韩秋婳安置好了?”
“也没甚好安置的,她随身的衣物都是现成的这人像是早就预备好了要过来住些日子,连棉纱夹袄和棉缎披风都带了。”孙若雪说着,又从腰间的荷包里拿出一叠银票送到忘忧面前,“这是白敏姝送来的,说是今年外庄的生意还不错。上半年赚了有十万多的银子,她都存到钱庄了。咱们若是用钱,只管去兑现银即可。”
“半年有十万多?”忘忧从心里略过了一下账目,白敏姝替忘忧打理外面的香料的生意,去年一年的光景净赚了十五万两八千有余,今年半年竟有这么多?
孙若雪低声说:“我也怕这银子里有来路不明的,已经叫她把账册都送到余二先生那里去了,他自会细细的核查,若有差池,我自会问她。”
忘忧点了点头说:“嗯,钱财这东西是最锐利的一把刀。一不小心就会被它要了性命。还是仔细些好。”
“还有一件事陛下已经允准了刘少奢的书局刊印咱们编纂的医书。午饭的时候,他亲自送了两万两银票过来,说是先付的定金。等第一批书卖完了,还有三万两。”
忘忧皱眉说:“咱们编纂医书的初心也不是为了赚钱,如今被他这样一弄,倒像是咱们靠这个敛财一样。”
孙若雪轻笑道:“话也不能这么说。我打听过了,他的书局用了最新的印刷技术,比其他家节省许多。这钱多半是他在成本里省出来的。再者,我们医家虽然怀着济世救人的心,但也是要吃饭的。若天下的医者都不收钱,早就饿死了,谁还能去济世救人呢?”
忘忧失笑,摇头说:“这话也有道理,只要不赚昧心钱,其他都随你们吧。”
“这些银子我便收起来了,虽然你皇后的名分依旧在,但这里到底不是宫里。你又怀着孩子,吃喝用度都需要仔细更仔细,幸亏了你早有打算,咱们手中从没短缺了银钱。否则,这日子可真是没法过了。”
“瞧你说的,还不至于呢。”忘忧说着,打了个哈欠。
孙若雪上前把薄被往上拉了拉,劝道:“好了,这些琐事有我料理你就放心吧。趁着这会儿没人赶紧的睡一会儿,晚上说不定还有的闹呢。”
忘忧笑了笑,没理会孙若雪的话只侧身向里闭目睡去。
中秋之夜,谁会跑到这暮云观里来寻热闹呢。
然而当她在梦中迷迷糊糊听见一个小女孩呼唤:“阿娘”而恍然惊醒后,才知道孙若雪的话还真不是安慰人的瞎话。
“灵熙?”忘忧揉了揉眼睛,恍若梦里。
“阿娘,阿娘,我好想你。”灵熙爬在忘忧的身上,捧着她的脸,“吧唧”亲了一口。